房遗爱刚刚来到正厅,冯智戴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子,行了一礼。
虽说房遗爱看起来比较年轻,但是冯智戴可不敢小看他。冯智戴在岭南算得上是惊才绝艳了,而且权势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手遮天。
可是来到长安以后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权势也不再起作用,自己包括自己的家族都被被岭南之外的读书人看作蛮夷。
房遗爱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年轻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来干什么,可是他却知道前一段时间有人传言冯盎拥兵自重,想要造反,李世民召冯盎入长安,他却上书忙于平乱没有入长安,而是派自己的长子入长安表明态度才安抚下来流言。
房遗爱询问道:“不知少公爷来房某这里所来何事啊,有什么事直接说,不需要拐弯抹角。”
冯智戴第一次见这样谈事情的,只能道:“伯爷。智戴从小喜欢读书,三天前听说了伯爷的‘师说’理论,智戴感觉非常佩服,所以智戴想要拜伯爷为师,希望伯爷成全。”
房遗爱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道:“哦,是吗,你能喜欢就好。只是你可知道房某从来不轻易收徒弟,就是那十个学生也只是我的记名弟子而已。”
冯智戴当然知道房遗爱的规矩,赶紧跪下道:“智戴真的是想要拜伯爷为师,聆听教诲。”
房遗爱可不相信他看不出来自己不想收徒的意愿,他来拜访自己没有其他的目的,打死房遗爱,房遗爱也不会信。
房遗爱戏谑地看着冯智戴,冯智戴看着房遗爱的眼神,仿佛被看穿了一般。
冯智戴磕了一个头,道:“伯爷实话跟你说吧,我父被人说造反,父亲派我来长安表明态度你总知道吧?”
房遗爱点了点头,这件事整个长安的贵族没有人不知道的。
冯智戴继续说道:“如今算长安的读书人以及官员全都对智戴避之不及,视智戴为蛮夷,所以我就想拜恁这个大儒为师,可以让大家接受自己。当然,智戴更加想在伯爷面前聆听教诲。”
房遗爱开始沉思,他可是知道的,冯家几代都是忠于中原王朝的。为了岭南的安定有很大的贡献,诬陷他们想要造反,就是胡扯,大臣们也都明白,只是大家从内心看不起冯家,没有人帮他们说话而已。
看着房遗爱不说话,冯智戴马上接着道:“伯爷,说实话岭南人过得苦啊,不仅经常有瘴气,一个不好就会失去生命,而且也很难解决掉生活所需。但是朝廷却对岭南施以重税,如今岭南已经开始有叛乱了。岭南人需要朝廷的帮助啊!”
房遗爱道:“我知道的岭南可是非常富裕的,水稻一年可以种两季,甚至可以种三季,而且每一季可比中原王朝的土地产量还要高。这样算下来,你们的粮食产量可是中原王朝的三倍。”
冯智戴道:“伯爷,的确,在岭南确实有很多粮食,而且粮食多的吃不了,甚至都已经放烂了。可是岭南除了这些就一无所有了。
我说了你可能不信,在岭南一个制作陶器的作坊都没有,而且中原王朝的各种东西到了岭南也是非常贵的。”
房遗爱听了冯智戴的话,哪里还不知道这肯定是一些家族的手段,封锁了技术,然后再向岭南高价卖卖出一些物品。
房遗爱知道岭南可是一个可待开发的宝库,那里可是有数之不尽的海盐,但是岭南人没有提纯技术,海盐是有毒的。
还有甘蔗,甘蔗可是制作糖的原料,在唐朝,糖的价格可是比盐的价格还要高的。最贵的石蜜的价格可是有600文一斤,是盐的十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