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铭征目光攫住她,眼神里的情绪讳莫如深,“付胭,谁要谁的命,还说不准呢。”
忽然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霍总,原来你在这,怎么不进去?”霍铭征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付胭,将大衣领往上提了提,完全遮住她的脸,他侧着身子将人护得严严实实,看向站在阶梯上的凯文。
“抱歉凯文先生,我今晚有点急事,不能参加舞会了。”
凯文端着红酒杯,看了一眼霍铭征怀里的人,虽然看不到脸,但大衣下摆露出一双纤细白皙的小腿,明显是个女人。
他似笑非笑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专门从巴黎疯马秀请了人来跳舞,想让霍总您放松放松,既然你有事,那我就不强留了,明天请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霍铭征颔首,带着付胭上了车。
凯文最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被裹在大衣里的女人,片刻后,他的电话响了。
“凯文先生,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人和那栋房子里的保镖打起来了,付胭趁机逃跑,我们本来想追的,可是又有一群人在找付胭,他们武力值在我们之上,我们不敢贸然出手。”
红酒从杯子里晃了出来,凯文饶有兴趣地问:“连我们的人算进去,居然有三队人马在找付胭?”
“没错。”
凯文在迷醉的灯光下眯起了眼眸,“他们是谁?”
“和保镖们打起来的是东欧的雇佣兵,花钱就能行,还不知道他们的金主是谁,后面的一队人马,我们实在认不出来是谁,他们纪律性强,像训练有素的死士。”
“哦?”凯文原本靠在沙发上,听了这话坐直了起来,“谁家的?”
在苏黎世,凯文所在埃斯利家族有死士之外,还有其他两个家族有死士,但听手下的形容,不像。“会不会是罗蒙特家族的人?”
“不会。”凯文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罗蒙特家族的人和付胭能有什么关系,他们不会纡尊降贵找一个背景如此普通的女人。”
没错,在苏黎世,乃至整个瑞士,罗蒙特家族几乎是横扫了大半的势力,只不过这个家族的人格外低调且神秘。
“你们被发现了吗?”
对方否定,“我们一直在暗处没动手,没被人发现。”
“很好。”凯文放下酒杯,“你们都撤退吧,今晚就当没这件事发生。”
至于那个付胭。
已经被霍铭征带走了。
而之前那队想要付胭命的人,究竟是听了谁的指示?……
车厢温暖,但付胭仍然裹着霍铭征的大衣,她怕被霍铭征察觉出什么,大衣里面的棉裙宽松且舒适,不像她平时的穿衣风格。
冗长的沉默,谁也没开口说话。
明明是宽敞的后车厢,付胭却觉得逼仄沉闷。
那些人听命于霍铭征,说明他一直都在找她,如今找到了,却是一言不发,这种无声的沉重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右手扶着大衣,左手在大衣里面,紧紧攥着裙子贴紧小腹的位置,闷痛感一阵阵地传来。
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付胭越发的着急,疼痛加剧,她的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霍铭征脸色冷沉,“曹方,去医院。”
“不用,我没事。”霍铭征喉腔溢出一声冷笑,眼底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外面的路灯掠过,照在付胭发白的小脸上,她唇瓣嗫喏,“我隐瞒你什么了。”
“为什么一声不响出国,还藏起来?”
付胭刚想开口,霍铭征转身将她拉进怀里。
他那么用力抱住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因为压抑着汹涌崩裂的情绪,嗓音喑哑,“付胭,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无可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