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逃开了六年,最终还是转回了他的手心里。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闭目,眼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看到她的泪,他浑身一震,停住了动作。
他知道言欢有多坚强,可她现在因为他的碰触而落泪。
这个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
他双手抵在沙发上,眼神中带着悲恸。
“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即便跟我接吻也这么痛苦?”
言欢咬牙:“对。”
“那从前呢,从前你又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敢说,那时候你也是虚情假意?”
“我说过了,我不爱你,只是……当时年纪小,错把感动当成了喜欢,仅此而已。”
权墨深脸色冰冷,从她身上下来:“滚吧。”
他侧身坐在她身旁,双眼中的凄楚让她心疼。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跟他之间隔了太多太多……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
本来就发着高烧,加上刚刚一阵激动,现在她真的是快要撑不起这个身体了。
拼尽全力走到门边,她还是没能坚持到离开酒店。
眼前一黑,她直接晕倒在了门边。
再醒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医院里输液了。
权墨深阴沉着脸坐在病床边,双眸直勾勾的盯着她。
“你发烧四十度了,为什么不说。”
言欢凝了凝眉:“我不知道自己烧的那么高。”
“这么说,你知道自己发烧?那你为什么不来医院?扛着生病的身体去上班,你以为会有人给你发好员工奖牌吗?”
“我不是为了奖牌才来上班的,”她看着他,声音很是平淡:“谢谢你。”
“谢什么?谢我乘人之危?还是谢我竟然不知道你生病了?”
言欢咬唇:“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权墨深心里的怒火已然无法压抑,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言欢,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言欢一怔,望向他。
他满脸的伤楚,与她对望片刻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一出病房,她原本没有丝毫雾气的眼睛里,瞬间就有豆大的泪珠滴落。
她的心不是铁打的,一直都不是。
看着他,她也会心痛,也会难过,也会想要抱着他,说一声‘我好想你。’
可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无言以对。
他的家世,她不敢高攀。
他身边还有如花美眷。
甚至于,他也已经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的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了,只怕他们也早就已经结婚了吧。
毕竟……二哥是个负责任的男人。
她抬起没有输液的左手捂着脸,哭的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
输完液,她本想着离开医院的。
可是护士不让她走,因为她还在发着高烧。
而且,权墨深找了护工在‘照顾’她,她走不掉。
她有些担心,给苏静雅打了电话。
“行了,暖暖,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好好在医院里呆着,我会跟坦坦说好的。”
“静雅,你记住了,千万不要带坦坦来医院看我,千万。”
“好了好了,你都嘱咐了一百八十遍了,我就告诉坦坦,你出差了,这下你放心了吧。”
言欢点头,有静雅在,她的确放心。
中午吃过饭后,她接着又开始输液了,正在小憩的时候,病房的门开了。
她警觉的往门口看去,来人不是权墨深,是程月明。
程月明手捧着一束鲜花,脸上带着恬然的笑容。
“陆小姐,你怎么样?”
言欢抿唇,笑了笑:“我挺好的,程小姐您怎么来了。”
程月明走上前,将鲜花放到了她的床头柜边。
“刚刚我跟墨深一起吃饭,他告诉我,说你今天发了高烧还硬撑着工作,实在是胡来。”
言欢心里紧了紧,也对,他们是恋人,一起吃饭再正常不过了。
“我看我们年纪相仿,我真的得提醒你一句,女孩子一定要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工作是重要,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呢。”
言欢看着她,点头笑了笑:“谢谢,我以后会好好爱惜自己的。”
怪不得权墨深会选择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呢,她的确不错。
“陆小姐,你知道吗,这两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会觉得很感慨。”
言欢不解,她感慨什么?
“你长的实在是太像墨深以前爱过的女孩儿了。”
言欢淡淡的笑了笑:“那陆小姐应该很讨厌我吧。”
“我是有些害怕,怕墨深会从你身上寻找慰藉,但讨厌你倒是不至于,毕竟你也很无辜。你放心,墨深是个睿智的男人,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人,跟权家决裂,你不知道墨深过去的事情,墨深的父母,并不喜欢那位言小姐。”
言欢心紧了一下,如果她真的是陆暖该有多好,那她就不会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