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淮序望向助理，表情严肃：“帮我办件事。”

“什么？”

助理瞪着眼，一脸茫然。

“回南洲，从我父亲头上薅根头发。”

贺淮序摩挲着心脏上的疤痕，回想着这些年的相处。

父亲总是盯着他发呆，似乎是透过他看谁。

母亲眼神哀伤，还有他的妻子（白落霜）……

想到白落霜。

贺淮序思绪顿住，眼底划过一抹复杂情绪，很快又消失不见。

“薅头发？”助理觉得好离谱，可还是点头答应。

其实他早就想说了。

贺医生和贺先生，长得一点都不像。

完蛋。

贺医生该不会是夫人在外面和野男人生的吧？

难怪贺先生对他态度那么差。

——

两天后。

助理带着从贺父身上薅下来的头发，匆匆赶回帝都。

“家里怎么样？”

贺淮序一边将两人的头发放进分析仪器，一边平静询问：“我母亲身体还好么？”

“先生和夫人一切都好。”助理恭敬回答，瞅了眼面无表情的贺淮序，又补了一句：“太太也挺好的。”

“……”

听见这话，贺淮序下意识抬眸，“谁问你她的事了？”

“……”

助理哑口无言。

不是家里人情况么？

太太是他妻子，自然也算家里人啊。

他知道。

两人结婚是被迫的，谁也不爱谁，迟早得离。

所以啊。

看见贺医生对裴小姐动心，他还以为两人有戏。

谁知道——

终究是出场顺序慢了点。

“贺医生。”助理不敢再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心翼翼道：“如果你和贺先生真没关系，怎么办？”

“结果出来再说。”贺淮序仰头望向窗外，目光悠长。

不管是不是亲生的。

至少有记忆以来，母亲对他还不错，给了他良好的生活和培养。

他只是想做个完整人。

“还有……”贺淮序停顿几秒，又接着吩咐：“查查我小师爷的具体信息。”

长时间的相处。

他发现对她的熟悉感，越来越强。

——

距离考试。

不到两周。

所有学生废寝忘食，吃饭都在背书。

温简简最近，利用午休时间来找裴今雾一起吃饭，顺便询问不懂的问题。

裴今雾答应了。

别人努力，她又不用。

别人背书，她又不用。

好好好。

徐青野这货都在努力，没时间跟她逛吃逛喝。

裴今雾同意温简简的请求。

打发时间也行。

不然，她总睡觉。

脖子都酸了。

“娃。”温简简满脸惊讶地望向含着棒棒糖，捏着笔随便画的裴今雾，崇拜得不行：“表姐，你的解题思路真的好新颖。”

三两下她就听懂了耶。

“物理周考多少分？”裴今雾淡淡问道。

“九十一。”温简简笑容灿烂的回答，手指比出十的形状，“提高了十分。”

之前老师说，她能保持八十分就行。

表姐给她补完课——

她觉得自己还有进步的空间。

“我也要考满分。”温简简握紧小拳头，霸气发誓，“考不了满分，我就再发誓。”

“啧。”

裴今雾扯动粉唇，被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