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信廉气得嘴唇发抖,但斯波义银的确是站在道义一边,因为他是河内源氏嫡流,他手持御剑敕令。
除非武田家不认幕府,不认将军,不认守护体系,不然斯波义银就是道理。
守护体系内,谁能和足利家拼道理?守护体系就是她家建立的规则,当然占尽优势。
穴山信君见武田信廉说不出来话,心中摇头。对方不过是个俘虏,和他讲道理才是落得下风,武田信廉选错了策略。
穴山信君出列鞠躬,说道。
“御台所在上,您说话不能总向着上杉家。这次您来盐田城,我武田家可是敬重有加。
如今两家议和,您在盐田城仲裁,也该给武田家一点面子吧?”
她这段话不阴不阳,听得武田晴信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叫敬重有加?武田晴信做下的那点破事,在武田高阶武家眼中不是秘密。
穴山信君明里尊重,其实内涵恶毒。既让义银回想起自己的处境,也是轻轻戳了武田晴信一下。
岛胜猛不知道这些事,真田信繁却是听懂了,看向穴山信君面色不善。
斯波义银再次看向武田晴信,无奈道。
“武田殿下,这位又是谁?
你武田家的姬武士出列说话,怎么都不喜欢通报姓名?是觉得我什么阿猫阿狗都得认识吗?”
武田晴信翘起嘴角,看向面色难看的穴山信君,说道。
“这位是穴山信君,穴山家是武田亲族,甲斐名门。”
斯波义银点点头,对穴山信君冷笑道。
“穴山信君是吗?你算什么东西?替我出主意?你配吗?”
穴山信君被义银出言羞辱,咬牙鞠躬道。
“在下失礼,但请御台所知晓,你的处境。。”
斯波义银果断得打断了她的话头,申饬道。
“这不需要你来替我考虑!你以为你是谁?”
斯波义银骄傲得抬起下巴,傲慢扫视全场,扫过每一个武田高阶武家。
他讥讽得笑骂道。
“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此言一出,武田家臣团哗然。
她们万万没想到,斯波义银沦为阶下之囚,竟然还敢如此说话,羞辱整个武田家臣团。
可她们脾气大,义银的脾气更大。他拿起御剑,如惊堂木一般砸在案牍之上,斥道。
“聒噪!”
武田家臣团皆安静下来,怒视着他。义银毫不畏惧,缓缓说道。
“愚蠢,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竟然妄想在谈判桌上得到。
是武家,就用刀剑说话。
你等土鸡瓦狗,如若在战场上与我相遇,有胆拔刀一战吗!”
他的目光在她们脸上一一扫过去,把一个个武田家臣看得低头不语。
义银点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并非是在战场上被俘,武田家臣团没资格威胁他。
要么撕破脸,玩下三滥的囚禁。要么以礼相待,好好谈判。
又要面子过得去,又要把人当作俘虏予取予夺,武田家多厚的脸皮啊!
武田晴信在旁看着斯波义银发威,内心复杂。这些天对斯波义银肆意玩弄,让她差点忘了此人的厉害。
此时此刻,义银威压武田家臣团,让她们猛地回忆起了那一天,在川中岛上。
千军万马避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