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本来不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朱炫往自己看过来的眼神，有一种挑衅的意味，轻哼道：“大明皇太孙殿下真厉害！”

朱炫听得出来，她这是要嘲讽自己的意思，但是没所谓，哈哈大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很厉害，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唐赛儿问道：“什么事情？”

朱炫说道：“张邋遢来找过我，让我放过你，你觉得我能不能放过你？”

唐赛儿：“……”

她见过一次张三丰，当时那个邋遢道人神神秘秘的，说什么自己和武当山有缘，可以去武当山找宋远桥什么的。

那天过后，唐赛儿再也没见过张三丰，也不把张三丰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张三丰还能找到朱炫，要求放过自己。

但是，朱炫会同意吗？

朱炫也不说同不同意，继续在前面走着，又道：“其实你这个人不算坏，当年天花事件，你还能来提醒我，只是你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你不得不成为那样的人。”

唐赛儿能进入白莲教，差不多就是身不由己，从一开始她被唐红娟收养，成为了圣母的必要人选，再也离不开了。

能有现在，并不意外。

唐赛儿不说话了，朱炫也不再说什么。

他们慢悠悠地走着，距离宣府镇越来越远。

唐赛儿回头看了一眼宣府镇，白莲教便是如此一败涂地，心想其实他们的所作所为，在朱炫面前还是很幼稚的。

朱炫要动手，基本能够把他们连根拔起，韩钧的做法，其实也不怎么样。

唐赛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些事情，只是在想白莲教做了那么多，还是值得的吗？

这个问题，她暂时也想不懂。

还有张三丰的事情，更不是很懂了。

——

姚广孝到了北平，但没有马上去找朱棣。“燕王殿下被锦衣卫盯上了！”

到了北平没多久，姚广孝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心里不得不感叹朱炫动作的迅速，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迅速做出如此回应。

还考虑得那么周全。

姚广孝很佩服朱炫这个对手，让他经常感到惊慌的同时，好像还得到了不少乐趣。

有一种高手过招的快感。

“如果我没有猜错，北平的一切，朱允炫早就知道了。”

“朱高炽肯定出卖了白莲教的一切。”

“朱允炫应该想完整布局，但这个布局还不算完整，未能把白莲教一网打尽，还是提前收网。”

“这又是为何？”

姚广孝不是很懂，朱炫提前收网的背后，其实是老朱的命令和安排。

此时的他，依旧用毛巾包裹光秃秃的脑袋，僧衣被换下来了，安静地坐在朱棣家门外的茶馆，一边喝茶，一边判断附近的人哪些是锦衣卫。

想要和朱棣见面，又该如何避开锦衣卫的耳目呢？

北平的事情，早晚还是要传回来。

朱棣听到自己的儿子都被他们算计了，肯定不会罢休，而他回来就是为了稳住朱棣的情绪。

尽管白莲教被处理得差不多，但姚广孝的计划还能继续，暂时没有问题。

他也很想继续下去，不可能在半途，突然罢手。

“现在收手，不能满足我的乐趣。”

姚广孝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