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既然你有这种招数,之前为什么只烧个博物馆呢?现在也仅仅只是逃跑时才用。明明只要疯狂一些,就算杀不死那几个厉害的,但至少能让那些菜一点的铁卫全军覆没不是?”
之前颜某人一直觉得,刀哥是只想拉可可利亚和贵族下台,没有伤害那些底层铁卫的意思。
但从刚才的情况表明,这个推论似乎根本不成立。
如果没有三月七的出手,希儿会不会g不知道,但那些稍弱一些的铁卫一定会被烧成渣渣。
“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刀哥也坐在了旁边,拍了拍颜欢的大腿:
“如果我死了或者被抓了,组织该怎么办?”
他质问道:
“你也很清楚,我们这里大多都是曾被舍弃过的下层区人,还有被欺负的上层区穷鬼,几乎都是些可怜的家伙。”
刀哥凝视着自己的锋利的刀刃,喃喃道:
“筑城者永远以大局为重,在贝洛伯格摇摇欲坠之际,可以果断的从下层区撤回所有防卫力量,死守上层,这个决定以整个贝洛伯格的延续而言,当然没错。”
“那些贵族又以私人利益为先,不论是国家繁荣还是危难之际,永远以自己利益为首要衡量标准,为自己而生,为自己的欲望而活,对他们来说也不算错,顶多算是极度自私。”
“但……我们他妈的又有什么错?”
刀哥靠在岩石上,抬头仰望着布满阴霾的天空,怅然道:
“我们被抛弃了,我们被欺负了,我们恨!我们恨啊!失去亲人,失去孩子!我们不想活了,我们就想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这个世界宣告我们曾经存在过,我们曾经愤怒过!”
“难道说……我们连愤怒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刀哥转头看向颜欢,沉声道:
“小子,你应该没有老婆吧?”
颜欢点头道:
“我还是单身狗一条啊。”
“哼,也难怪……你只是失去了师父,而我却永远失去了我的爱人。”
“我的儿子就是铁卫,在封锁令下达后,纵使万般不舍,他也还是听从命令前往了上层区。”
“你知道我们有几年没见了吗?”
颜某人刚想说些什么,但忽悠又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于是闭上了嘴。
刀哥继续摇头叹息道:
“呵呵……我是地火最早的一批成员,但我干了几个月就退出了,所以知道我曾经是地火的人很少。”
“你能明白,当你执行任务回来后,亲眼看到那该死的裂界生物……啃食自己妻子时的心情吗?”
“我去保护别人,但谁又能来保护我老婆?”
“封锁令解除后,我带着最后的希望去找我儿子……结果却告诉我在封锁令施行的第二年我儿子就死了?”
三月七微微抿唇,本来也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颜某人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便自觉的闭上了嘴。
刀哥继续愤然道:
“嘿,你们知道我儿子怎么死的吗?不是被裂界生物打死的,而是他妈的给人饿死的!”
“有人盯上了他的军饷,他远在前线没饭吃啊……!!”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呵呵……这一切还得多亏一个逃兵。当然,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直到我把刀架在了一个贵族身上!”
他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浑身颤抖了起来。
一股熊熊烈火,在他的眼眸中燃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灼烧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