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岸的话震得另两人都霎时失声,良久之后,杨义喃声道:“主子,你听到了吗?”
季羡人:“他说……”
长岸为自己一时话不过脑后悔不已:“我、、我、是长岸放肆了,表叔别恼。”
“不!”季羡人双眼亮得吓人,腾地站起身:“不不,你说……”
他搓了搓手,来回踱了两步,停下来看着他,看似询问,又似确认:“你说,你愿意?!”
王长岸见他望来的眼里含着期待,心下一动,“长岸愿意呢?”
季羡人深深地看着他:“表叔当真后,你就不能反悔了。”
前者这会脑里又闪过他老子那被割裂的嘴与那黑红的火烙。
他与之回望对视,对方眼里有异样的神采,还带一丝隐隐的逼慑。
最终低头:“父……亲。”
季羡人面上的喜意喷薄而出,上翘的嘴角压也压不住。
“王富贵的事交给为父便是。”他即刻改了自称,像盼了很多年一样:“我另外马上修书给你母亲,让她操办起来,等咱们回去,就能走礼。”
王长岸:“我爷爷……那边怕不肯松口。”
季羡人笑道:“只要孩儿你点头,其它的交与为父就行。”
长岸觉得自己虽有缘故才这么做,到底叛亲离宗这种事,说出去自个多少有些膈应。
索性季羡人这么说了,他心理松驰下来,“辛苦父——亲了。”
他叫得生疏,但对方不以为意,依然含笑看着他:“你脸皮薄,若是
不好开口,为父亲自与他们说。”
“还是我自己与他们说吧”
“行,为父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他赞许地看着他,满目慈祥。
“昨日不知道今日会生这等子意外,在街上随意置办了些东西,早早定好了叫店家今日送到老王家去了。你回去看看,还缺什么跟为父说。”
长岸又点点头:“费心了。”
场面一时静默下来。
长岸了缓了缓,那股冲动消弥了不少,一种叫做后悔的情绪慢慢涌了上来,毕竟是养育他大的家,如今为着更好的前程就撇下,要心安理得,属实很难。
但在那的后面,又暗暗缀着一丝盼意的小尾巴,如果他本身就是季羡人的儿子,那他的人生要顺遂不知几何。
杨义道:“差不多是午膳的时辰了,长岸公子不如陪主子一起用了再回去,小的这就下楼传餐。”
“对对对。”季羡人马上道:“快去,按长岸的口味,多叫几个。”
“欸!”杨义应声下楼,没多会餐食一一都传了上来。
两人对桌而坐,长岸有点无所适从。经过方才,双方主观上都认可了身份的改变,他有点别扭,不知该如何才是合适的。
季羡人高兴,招呼杨义坐下一起用。
有了他的加入,气氛顿时变了,三人边吃边闲散地说着话,季羡人还用了点酒。
膳后,他提出要午休小憩一下,叫杨义雇车将人送回去。
周悦在屋里等了半日,连午食都没心思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