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公爹面上不悦,觉得她这个样子,未免小家子气,有损他老王头的颜面。
儿媳妇为难道:“糖一向是婆婆收着的,儿媳不大清楚放在哪里。”
老王家明明家底不错,老婆子防儿媳却跟防贼似的,连罐糖都要藏进自己的房里,儿媳妇嫁进来这许久,愣是没尝过糖水味。
偏偏她娘家,还以为她嫁过来,不知享了多少福,真是有苦难言。
老王头眼一瞪,朝还没回过神的老婆子低喝道:“死了没有,没有赶紧去开柜拿糖,让儿媳妇冲几碗糖水来。”
老婆子懵懵查查听老头子的话,进房取了糖,倒了半罐子给儿媳妇去冲糖水。
待叔伯后生们都喝上了糖水,她才好容易回过来一点神。心里天大的憋屈,也没敢再去触老王头的霉头。自家老头的德性她最清楚,人前是最要脸面的。
她要是在这许多叔伯跟前,去落他的脸。那绝不是一个耳光能抵消的火气,怕管不到她临老的脸面,直接捶死她都有可能。
权衡之下,她恶毒的眼神又落到了儿媳妇身上。
后者感觉到她的深重怨气,下意识只想避开。她拿了个盆想要去打米,一转身正正撞在自己男人身上。
别看王富
贵在老子面前不敢造次,在婆娘跟前却威风得紧。
当下搡了她一把,“周悦!瞎了还是咋的,看不清你男人在这?”
周悦被吼得神经一跳,“富贵,我转身没看到你,你别生气。”
“老子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做事没点眼力劲就算了,演戏也没点眼力,硬让人一脚给揣飞了,连个汤药费都要不回来!”
他还对昨日周悦被人一脚飞出去的事耿耿于怀,觉得里子面子都亏大了。
“长这么大个身架有屁用,小山一样的,头发冠起来背后看还以为是个男人,居然抵不住人家一脚。”
周悦伤心道:“你不心疼我便罢了,怎能说这样的话伤我。”
“心疼?”王富贵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副尊容,我也要心疼得起来。日日对着你,我夜里不发恶梦都是老子胆大!”
“你………怎能、、怎能这样?”她抓着盆边的手骨,鼓着用力过度的苍白。
只觉胳膊处突然一阵剧烈的痛感,她婆婆恶狠狠对她道:“男人说话,你顶什么嘴,不快去打米把夜食做了,杵这等我侍候你不成。”
说话间,她手上没停,照着儿媳妇腰侧,小臂,甚至脸上都来了好几下。
周悦避无避,忍不住哭出声来:“婆婆,你别掐了,我去打米做饭,饶了我吧。”
王富贵满脸厌恶:“又哭,最近事事不顺,说不准就是你天天搁这哭丧的
原因。”
他娘一听不得了,上去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丧门星,就是你一日到晚这副死样子,才把这些霉事儿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