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问?”
“是,奴婢怕应不好,被有心人胡乱传话,当时也没想到好的托词,便应了到时种苗要从外面进来。”映雪担心道:“是不是应得不对?”
这种苗确实不能无端端出现,从外面进来是最好的说词。映雪知道点这个情况,又不敢擅自往深里猜测。编这么个理由,合情合理。
只是当下 ,此前留给她押物资的小队,已然让顾行之撤了,范子栋也不在,一时倒不好找能信得过的押运队伍。
映雪斟酌道:“可需要奴婢打掩护?”
这意思就是问,种苗是不是从她不知道的渠道来。
王雁丝深深看了她一会,这是顾行之专门给她送的人,连这么私密的事都有交待。就算态度上有时难免要歪一下旧主子那里,忠心二字,总归是毋庸置疑的。
“你去隔壁的镇子上,赁个地方,够大,不引人注意就行,到时苗从那里走回来。”
她将模作样在妆台处摸了会,从系统银行取了张面额相当的银票,“前头这些事做得隐蔽些,等种苗到村口,咱们再张扬。”
映雪双手接了银票:“是,奴婢这就去办。”
未料她车驾刚出村口,又碰上了晨间那人。
“哟,这是要往哪去,看种苗去?”
他一提种苗的事,好多路过的人就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想听点小道消息。
毕竟村里佃了山林的人不少,刚告一段落,顾夫人就病倒了,说好种苗由顾
家提供,偏偏又见不到一点育苗的动静。
大伙都关注着这事,这会听到,自然要留意。
“你这人怎么回事,晨早才打听过,现下又来打听。我看你不像是担心苗供不上,倒像是——”
那人像是心虚,下意识反问:“像是什么?”
映雪睥着他:“你真佃地了?莫不是想用我们家的种苗趁机捞什么好处吧?”
她本只是随口一诈,没想到对方却像被戳穿了般,面色生变,很快恢复原样。
映雪何等眼利,自然不会放过他这个小动作。
心思微动,继续道:“我家夫人大义,第一批种苗是免费,你别不是想着趁机捞银?这样对得起合村这么多乡亲,对得起我家夫人一片善心?”
她啐了一口,扬声怒斥:“你的良心真是喂了狗了!”
映雪这一嗓子,成功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这人身上。
“那是谁?”
“我认得,原来王家村的吧?哦,记起来了,确实是王家村的,说起来这人跟工坊大主管沾点亲。是她那个挂名娘家那边的一个叔吧。”
“哟,早听说过那家人的‘威名’了,真是一种水养不出两种人,有点那意思了。”
这话里话外,嘲讽拉满。
毕竟当年还不是大主管的王曼青,被亲哥亲娘逼到投河这事,隔离几个村传得沸沸扬扬,很少有不知道的。
王家村因此被拖累不少,好些丫头说了亲事到王家村的,出了这事,好几桩都退了。
把
王氏族宗气得要命,那会王金山收了监,求到族里,硬是没人理。
有些人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细究到这个份上,就有人有疑了:“原王家村的?那他有田地啊,怎么会佃山地,没佃地还追着问苗,是什么意思?”
“真让人说中了,他要在这种苗上动手脚,捞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