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逗他一句,“今日怎么这么轻易就认哥了?”
沈麟脸又红了几度,干巴巴道:“我看了,你才第一年考,名次就比我好得多,功夫也好,想想叫你一声哥,也不亏,叫就叫吧。”
少年人总是慕强,他在这能当小霸王,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在于,本县内根本没出个第二个像顾明智他们这种既能教训他,又敢教训他的人。
“沈公子方才是在找我们?”
沈麟点头:“嗯嗯,主要是找你舅舅。”
明智愣了下,笑意敛了个干干净净:“找他干什么?”
他这个样子,反将对方唬得有点不知道应不应往下说,两片嘴唇翕动,愣是没说出个完整的话来。
二人之间呈出一种诡异的静默。
王雁珩这才开口:“是不是县司大人找。”
沈麟忙应:“对对,是我姐夫有请你前往一叙。”
顾明智狐疑道:“县司大人请人也要有个原因。”
前者无辜:“他也没说呀。”
“你别为难他了,我知道,阿元找个人往家里传个讯儿,以免他们着急,一会到县府找我们。”
沈麟闻言大喜,做了个请的手势,“那快请!明智哥也请!”
又跟阿元招手,“小不点,待会你进来只管找我,到时我给你拿零嘴。”
阿元望望他,又望望二公子,最终撇撇嘴,自去找传讯的人。
待他们入得县府,县司就等在中庭处,甥舅被人领进门的时候,他正好起来往外张望。
见着二人,
当时定在原地,死死盯着王雁珩瞧了一会。直到王雁珩朝他举起拳,叫了声:“邑同。”
他似才真正确认,举拳相抵,竟也撞在对方的左肩位下来一点处。
“子栋!”他失声叫出他的表字,双眼已然泛起潮意。
两人相视而笑,给了对方一个结实有力的拥抱。
顾明智与沈麟两人立在边上,前者这时才明白舅舅那句“知道”是什么意思。
“明智哥,你说他们既然是旧识,昨日在街上为何不相认,我要知道他们有这层关系,也不至于一直咬着你们不放。”
明智睥着他,不接话。
沈麟摸摸鼻子,“好吧,昨日都是我的错,不该混不吝。”
又说:“但为什么他们昨日不说呢?”
别问,问就是他也不知道,顾明智心道。
迟疑:“没认出来?”
沈麟指指拥抱着狂拍对方背脊的两人,明显不信:“这个关系,没认出来?”
顾明智也不信。
“确实是当时没认出来。”两人拥抱过,面上都洋溢着一种少年事把臂同游的兴奋。
王雁珩道:“邑同兄是我年少时同窗,后来他外放了,又出了许多事才造成如今物是人非的情况。”
他眼角两条笑纹相当明显,这是明智很少见到的。
舅舅平日里总是含着笑,给人一种儒雅温和的印象,实则他几乎很少开怀大笑,就是过年的时候,笑意在眼底也是清清浅浅的。
他一直觉得,或许是他天性如此,或许是大仇
未报。
而今日,他面对这位年少旧识,从进门起,情绪就是大开大放的。
在历经大起大落后,中年重逢,却总对皎皎年少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