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艳阳高照天朗气清,莲池中绿水潺潺,空气中弥漫着灼人的潮气,谢娴坐在乌篷船的阴凉处,心中盘算要早些回去北地去,南地热的太快,让身为北方人的她有些招架不住着湿热的天气。
碧色湖面上,荷叶长的有一人高,采莲的小舟钻进去,便没了踪影。远处水波荡漾,几只野鸭和鸳鸯警惕的四处张望。
“阿姐,这花开的好快啊,想我们刚来的时候,这湖面上还只有花骨朵呢!”
谢敏烟等人,坐在渔娘的小舟上,手里抓了一大把莲蓬,吃的不亦乐乎。
“小心晒黑,白不回来,”谢娴笑吟吟道,这几个妮子,天天疯玩,也是快要回去了,谢娴也乐的纵着她们。
听谢娴这么说,谢敏烟忙把头顶的荷叶正了正,力求能把自己罩住。
谢娴摇头失笑,想玩的痛快,就别畏首畏尾。
身后的青黛难得跟着出来放松一趟,如今园子里人手增多,她手里的活计分出去一些,难得轻松自在。
“女君,今日钱夫人约好,就在湖心岛。”钱多多昨天托人送信说有事相谈,谢娴应了,安排好谢敏烟等人,谢娴乘着乌篷船往湖中心去。
湖心岛,是一个巨石堆积起来的滩涂,占地不小,上面还盖了个不小的园子,还种了很多柳树,为了观景方便更是建有观荷的露台。
等船停稳,迎过来的就是钱多多,她今日穿着酱色的绞纱袍,其身材丰韵,几层纱支却也透肉,连手臂上的痣都能看个清楚。
她身后跟着的是奢脂夫人,这次身上带的多为玉饰,估计是金子的嫌热。
“我们刚来一会儿,想你也该到了!”钱多多挽着谢娴的手就往里面走去。
谢娴面上带笑问道:“不知姐姐邀我有何事?”上次在公主府上钱多多就帮了她不少,特意邀她来此,竟然是有事相求,谢娴觉的若自己能做到,能帮则帮。
钱多多面上带笑道:“这次姐姐可是专程来谢谢你的,上次你送我的那个鸽堂令牌,可是帮了大忙,”公主府那次谢娴随手给了钱多多一块鸽堂令牌。
钱多多不知有何用处,只差人好好收着,却没想到没过多久竟然就用上了。
钱家旗下的船队,去南洋进货,那是一个新开的港口,在夏国商人中颇有名气。
他们要的货多,当地人不愿意,船队头领正发愁,这新开港口的南越人不好说话。
却碰见同为商人来金大郎,这才得知,只要手中有鸽堂令牌便能在此处畅通无阻。
钱家船队头领,听的此消息立刻想到,自家主子手中也有这么一块令牌,于是立马差人来要,后来以很低的价格购进了一大批货,且再也没有受到海寇骚扰。
回来之后,将此事一说,钱多多便命人就在鸽堂充了百金,成为金牌会员,得知这会员在都城密语楼也可通用,顿时惊喜不已。
钱家做的是染料生意,主要就是朱砂采炼,矿山在北地旬阳,路途遥远,需要经过多个郡县,且这几年内陆灾害频发,让运输更加困难。
这次来南地参加会稽盛会就是想着找个强力的合作伙伴保证自己朱砂运输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