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那出大戏,都是崔家顺水推舟,目的就是让长公主消停点。但他气不过的是,为何里面还有自家女君的事儿。
谢娴在他心里还是那个清澈疏朗的女郎,断然不是这些个世家子的对手。
这几天两位郎君对于娴娘子的话也说了不少。
谢安虽从未言明,但他能感觉到,自家主子还是不想放手。宁愿让崔大郎君扰了自己清静,也不愿意让他去缠娴娘子。
但这也不是谢氏刑君能被外人算计的理由。
“都是意外!”亓牙艰难开口,他知道崔家的算计是瞒不过谢家少君的,但只能心里祈祷千万别被娴娘子发现。
“我们也没想的,但是这不是赶巧了吗?”亓牙一脸无辜之色。
止墨没好气的轻哼一声,不就仗着自家郎君人品贵重,断然是不会做告密这等事,所以崔大郎君才这么肆无忌惮。
看样子,那崔大郎,定然得了什么好处,今天竟然跑来和自家郎君炫耀,呸,大族子弟就是心脏。
他们在外面争执不休,而里面两人也气氛压抑,见到崔镜嘚瑟,谢安面不改色道:“那日过后阿娴就不愿见你了吧!”
崔镜刚才的得意之色顿消,脸色肉眼可见的泛白,谢安不慌不忙的落下白子,又道:“阿娴不是普通的女郎,你那些手段对她无用。”
“我,哼!”崔镜有些懊恼的转过头,那天是他和阿娴第二次亲近,但是就如同谢安说的一样,阿娴不在意。
这几天他天天去园子敲门,但都是一句‘我家娘子不想见你。’就被打发了。
“这么大的雨,还往我这里跑,可是下面的热闹不够看?”谢安意有所指。
书楼下方,湖中露台上,跪了一地的人,都是那天给客人兜售交易五石散的管事和仆役,有男有女,也有舞姬优伶。
这些人其中一大半都是被公主府收买了,另一些就是无视观园规定,被银子迷了眼。
所有人一个不落的被揪出来,从早上跪到现在,全都在雨里瑟瑟发抖,但他们丝毫不敢求饶。
远处不少人指指点点,公主府紧闭大门,一点消息都没传出。
皆是因为,观园下令,这些人犯了老君观定下的规矩,散毒不得入园。这些人明知故犯,该受此罚。
崔镜撇嘴道:“他们那是咎由自取。”这些人胆大妄为,都忘了观园的规矩。那天他只是略施手段,就把这些虫豸一网打尽,让观园重回清明。
“终究不怎么好看,”谢安头也没抬,又轻轻放下一颗黑子。
“不好看的,又不是我的脸。”崔镜轻嗤一声,往公主府的方向望去,心中快意,那女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屡次作妖,他早就想整治一番,难得逮着个好机会。
谢安无奈,自家好友平日里做事很有耐心,最擅隐忍,怎么最近转了性子。不过也罢,有些气终究要找回来的。
想来朝中也不会就这么平淡了事,他递上去的折子也该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