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子夫一心想说明谢娴不是个好惹的,却不料这最后一句话,戳到了李曦的肺管子。
崔镜她仗着公主的地位压着,人宁愿掏钱也不愿意遂了她的意,而谢安呢,更是她一见倾心的男人,哪怕今天这山顶的亭子也是为了能离那书楼更近一点专门修建的。
鸠子夫觉的公主面上表情不对,心中咯噔一下,这什么情况,他分析利弊说的头头是道,似是没瞧见了李曦眸中的妒忌之色。
“若我偏偏就要花家班呢?”上首的李曦脸色阴沉。
“公主,若为个优伶戏子得罪谢家。”此举颇为不智,这女人就是果然一听见她心心念念的谢家玉树,脑子就不好使了。
鸠子夫面上为难:“可这凭白无故的强抢总会落下话柄。”
“呵呵!我做事,有谁敢说什么?”李曦脸上的轻蔑之色闪过,不过是个北地来的蛮子罢了,若惹恼了她,能不能回去都两说。
世人对谢娴的了解,只以为是靠着手下执事管理政务的挂名女君。
这种世家女郎以前不是没有,很多人军权在手,聪明点的没多久就嫁人了,然后军权被夫家和娘家人瓜分。
对于那些兵油子,没有实际的好处,根本就不认你什么尊贵身份,什么家学渊源,在士兵眼中,全都没有一顿实打实的饭食来的重要。
所以听闻谢娴的来历,众人皆以为,黑石卫的崩解是迟早的事,而且那些世家子之所以对谢娴的亲近也都是政治目的明确,军权啊,谁不想要。
如今谢娴来了权贵云集的会稽盛会,说不得就是待价而沽,为自己找个好夫家。
想到这里,身为会稽郡主人的李曦,有种自家鱼塘里的鱼儿要被人钓走的感觉。
鸠子夫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李曦,不明白长公主哪里来这么大的戾气。“这谢家二房女君听说和那谢家玉树是堂兄妹,公主何不拉拢一番?”
他有些想不明白,怎么听闻谢娴的来历,公主怎么更加生气了。
“呵~堂兄妹又如何,你不会不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李曦斜了一眼鸠子夫,谢安与谢娴的婚约几年前就从昭和郡主口中听说了,只不过这几年没有什么消息罢了!
而自家侄女昭和也对谢安颇为迷恋,一门心思的朝着谢安的母家那边使劲儿。
而谢家主脉怎么会放着这么好的机会让给别人,这可是兵权啊,是别家想要都求不来的。
但知道归知道,但并不妨碍她给谢娴找麻烦啊!一个有名无实的女君罢了,到她的地盘能翻出什么浪来。
李曦从软榻上起身,坐直身体,眼中厉色一闪而过,“没有错处,我们给找一个就是,给西山寺那边传个消息,就说那绑架徴儿之人,与谢家女君有所勾连。”
“这这。”鸠子夫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他刚才那些话真是无心的啊,虽然被人拿捏性命,但真的只想给谢娴使个绊子罢了。
若此事办砸了,自己的小命还捏在人手里呢!
但长公主身后的侍者已然淡定的应诺,这婢女长相普普通通,但这脸上的表情,想来这事情没少做。
鸠子夫已然冷汗直流,短短两日,他已然见识到了两个不同的女人狠辣手段。呜呜想一想自己以前是有多蠢,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