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吉心中忐忑,他一手执箫缓步跟在侍者身后,优伶院中不少伶人都探头出来,其中既有嫉妒,又有羡慕。
“是主院的贵人们请了游大家。”
“那可不?”
“这样也好,我等也就死心了,这箫声一出,满院子的人加起来也白费。”
但也有人看不过眼,:“什么已有主!见到真正的士族权贵,还不是巴巴的凑上去,那些话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显得他矜贵。”
“池州,你与那游吉不是同乡吗?”有人看不过眼。
“那又如何,我可没有游大家的好命,能碰上贵人,传授技艺,只能靠一张脸混口饭吃罢了!”
池州是在优伶院中排的上号的美人,裙下之臣众多,他知情识趣,拨的一手好琴,所以混的并不差。
旁边几个知道他底细的伶人又道:“说的好听,还不是嫉妒游吉,人可是靠的技艺出头,靠脸”
那伶人上下大量几眼,好笑的摇头,“怕也是比不过!”
说话的伶人是个舞女,自然是知道有些贵人就好池州这媚骨风流的样子。
游吉年岁颇小唇红齿白,清隽俊逸,眼睛清澈有灵,所以大家嘴上喊的大家,实则把游吉当做吉祥物。
而且游吉并没有在成名之后高人一等,对她们这些伶人也颇为照顾,在这优伶院中,人缘颇好,大家自然都向着游吉说话。
池州略显阴沉,脸上的表情扭曲,心中想到平日里对他千依百顺的恩客,拐弯抹角的向他打听游吉的事,他心中不是滋味。
看向远处那抹身影,嗤笑一声,转身就走。
待到大殿中,众人见到游吉就是这么个少年人,“你确定这是游大家?”在座的几位有些不信,实在是游吉的年纪有点小。
那些凭借着技艺混出头的,很多乐师年岁都不小,而这游吉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难怪他们不信。
侍者忙道:“确是游大家。”他拍拍手,下面仆役忙摆上屏风。
随着箫音缓缓想起,众人果然没人在质疑。
钱彘脸上闪过意外之色,转脸看向崔镜,崔镜喝茶的手微微一顿,然后眼中闪过追忆之色,原来是这小子。
崔镜已然想起来了,响峡别苑,他的确听过这首曲子,回想起第一次和谢娴见面,他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温和。
钱彘眼神在崔镜和游吉身上来回打量,心中若有所思,莫不是
一曲箫吹完,众人沉浸在余韵之中,“此曲太过愁苦,余之思念,如江水东流,日夜不息,无有穷期。”
“游大家真的不在考虑一下?若能得我等助力,必能上红榜,便是那天榜说不定也能搏上一博。”
说话之人眼神灼热的盯着游吉,目光划过青衣少年纤瘦的腰身,手指在杯口微微滑动。
上首的钱彘见那人贪婪的模样眉头一拧,沉声道:“鸠子夫,我们只为听曲,莫要强求。”
鸠子夫见钱彘看了过来,脸上挂起正经之色:“大家这不是在选乐班,我照例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