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几日都在上虞附近转悠,踏青却也是这边的传统了,一边安排准备东西,谢娴却又担心,这赏花的地方有些远了,还是要在附近租个院子才方便。
项桀表示这都不是问题,他这两天打开局面,人一听说他只是个买卖消息的,又不是抢地盘的,且出手大方,自然都愿意卖个面子。
刚好盐帮在那边经营各种产业,找个小院子盘下来,不是问题。
要闻谢娴为什么不愿意住客舍,主要是她们人多,真的麻烦,有这钱还不如直接租个院子住呢。
谢娴其实也打算在这边置办产业,不说别的,光开个客舍,就能赚不少钱。
因为会稽清谈,这边客舍价贵,就连山脚下的乡民家中都住进了好些人,谢娴是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给了银子提前让项桀租下一个园子,这才带着姐妹们动身。
为了入乡随俗,谢娴给大家置办了几件绸缎衣服,有了孟小山这个本地人介绍,才知道这边的习俗和北地的不同之处。
她们一路行来,却是少见贵女出行,但维帽这东西大家却不怎么感冒,她们在北方带维帽,是为了挡风遮尘,而这边却是为了遮脸。
谢娴子认为,也不是什么人间绝色,便嫌弃碍事没有准备,旁边的孟小山却欲言又止。
却不知后来因为这事惹来许多麻烦。
新租的园子,主人去了北地,因为地方太大,又不想分开租给别人,索性只剩到现在,刚好让谢娴捡了漏。
但这一月三十两的租金还真不便宜,谢娴抬眼看去,这园子位置正好,就在山路旁边,且下山不远处就是河道,算是交通方便。
园子不大,占地千亩,前后三四十间房,里面种了不少花树,景色甚美。
“阿姐,这园子真漂亮。”谢敏烟声音欢快。
“能不漂亮吗,三十两一个月呢!”谢娴嘴里说着,但是面上却也不怎么心疼,出来玩可不能心疼钱,要不到时候,钱没省下来,玩的也不开心,那才叫亏呢。
一开门,项桀就等在旁边,还有个老仆守在一旁,“这院子,贵人且住着,昨天里面已经打扫好了,若有何事,可以去前面的鱼嘴村寻我。”
老头颤巍巍的说话,他就是个替人看园子的,交了钥匙,拿着契书和银钱马不停蹄地就走了。
谢娴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这园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不过她们也就住十几天,又不是买应该没事。
项桀似是看出谢娴在想什么,他开口道:“是城中富商的园子,两兄弟为了家产反目,这园子是分给小儿子的。”
但这园子,当时说明了只能住不能卖,所以这小儿子为了一口气,就把这园子,典给了山上的白鹤书院当学费。
书院得了这处院子,平日里也就是放着,或等人来租,派了个老仆守着,因为不善经营,就算是会稽山下的客舍全部爆满,这园子还没租出去。
问就是人不缺钱,这园子还挑的很,不租给铜臭的商人,不租给庶民,也不租给粗鄙的武人。
听闻此话,谢娴也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个性,这要放在现代,高低会被人嘲讽有毛病吧!
但在这个时代,但凡正常点,都不能体现名士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