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盯着书桌发呆,曲青有些恼怒。这蠢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谢娴见状忙道:“娴愿为先生磨墨,”她小脸微红的低下头,曲青往后退了一大步,算了是他多想了。
“只要能对杜郎好些。”曲青脸上青筋直冒。
管事带着谢娴飞快的出来掩上门,里面传来曲青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他擦了把圆脸上的细汗低声道:“哎呦!我的姑奶奶哟,你可少说几句吧!”没见曲先生差点都恼了。
谢娴提裙跟上:“可我担心杜郎。”
“可也不能为了他,误了自己性命!我给你说,记账这个活,不算累,还能吃的好些,可比那些苦力强多了”
天光渐暗,甬道的烛火明灭间,露出了谢娴森然的表情,她心不在焉的应付着福管事的话。
她蹙紧眉头,脑中一遍遍回想,没想到竟然能在曲青桌上见到那张图。
那可是她亲手画的,每一个线条都熟悉无比。但看曲青临摹了一半,似乎地上还有几张失败品。
谢娴轻笑出声,这琼楼寨,牛鬼蛇神齐聚,越来越有意思了。
此刻桃庄众人一片凝重。
“能确定阿娴的安危吗?”谢长欢在屋中踱步。
刘昱此刻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这琼楼寨,不简单,竟然有军中之人,还有弩箭!”锁老拿着手中的弩箭翻来覆去的看着。
桌上还有一把直刀,也是军中制式,而这些在座众人都颇为熟悉。
“女君关键时刻,依附于杜姓公子,也是为了保全我等!”刘昱声音沙哑。
锁老眯着眼不为所动,“当时女君是如何说的?”
刘昱顿了一下,轻咳两声还是把谢娴的原话学了一遍。
房间众人:
我们的女君不可能这么颠!而谢六叔抽了抽嘴角,觉的刘昱的‘依附’一词还是有些含蓄了。
众人被这么一打岔,突然觉的谢娴被俘似乎不那么忧心了,怎么回事。
堂中气氛不那么压抑了,刘昱又道:“当时那杜公子报出名号,这才引得山匪们聚拢,貌似杜公子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
“现最重要的是,如何于天坑内传递消息!此方绝地,上下困难而且只有一条路,”有些难办阿!
锁老手中拿着弩箭低声道:“这天坑若说只有一条道,我是不信的!要知道狡兔三窟,只是这入口不好找罢了!”
众人眼中一亮,作为本地人,也知道一点,这些地底暗河溶洞甬道四通八达,很多地方人迹罕至,所以进去了就容易迷失方向。
但有些常年在山上住的老人,为了逃避税负,对这些地形也颇为了解。
谢长欢道:“那此事就拜托锁老了!”他可是知道,自家阿父身边的玄衣常侍对周边几个村寨最为熟悉,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锁老点头,起身道:“六郎也莫要太过忧心,翁君说了,雏鹰展翅,乳虎啸林,我谢家刑君定能让百兽震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