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展开那张泛黄的纸条,其上笔迹娟秀,透出一股女子独有的细腻。
“墨门之外,智者不孤。解此方者,心有玲珑。”
她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好奇:“原来,这背后竟是一位女子的手笔。墨家,真是处处皆意外。”
谢娴手拿纸条,心中猜测是何等的女子,竟然在墨门中有如此地位。而墨家五杰此时正在归云阁讨论墨方的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话的汉子,脸上微红,显出几分醉态,“我可是挑了个最难的。”那可是黑铜斗方,哪是什么人都能解开的。
众人脸上微变,对视一眼问道:“你不会把师祖传下来的黑铜斗方给送去了吧!”他们此番来雀县,虽然是为了调查清楚,雪山宗的事情。
但同为正道人士,也不能毫无理由的去要东西,刚好那谢家女君也是读过书的。
自己等人就厚着脸皮,下了文斗的墨方上门。
但谢娴身为黑石卫的刑君,黑石卫在行镖行当吃饭,也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他们这样也能说的过去。
但给个带兵的小女娘下文斗墨方,已经有欺负别人的嫌疑了。但他们也没办法,若是偷,他们还要脸,但若是抢,想想城外二十里的黑石卫所,几千士卒。
他们觉的文斗最为稳妥。
但给个不过在康健上了几年女学的小娘子,下文斗墨方,已经快要突破几人道德底线了,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文斗墨方可是连那些算学大家都解的吃力。
那吃酒的汉子不乐意了:“是你们说,最好是文斗,我才去了,要不是输给你们几个,你当我愿意去丢这个脸。”
几人面露愧色:“那不是听大哥说那女君算学颇为厉害吗?”
“那也不用那黑桐木墨方啊!那可是师祖留下来的,要是被解开了,我们还要倒欠人一个人情。”另外一人,不赞同道。
红脸的汉子嗤笑一声:“做什么梦呢,那黑铜斗方,你自己都解不开,只有”说完他心虚的瞥了眼旁边一言不发的楚墨。
楚墨端坐桌前,继续吃饭,没有被他们几人的话影响分毫。
“我说的是万一。”那人继续不依不饶。“我可是听说了,这谢家女君可是传下来一种独门的会计方法,比之前的筹算快的多。”
如此高的算学造诣,说不定解开墨方也很厉害呢?
另外一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那女郎看着就不是普通人。”
那晚谢娴的绿火祭舞,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知道与那青玄老道脱不了关系,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施术,且面色丝毫不变。
除了心性强大,就是了解并掌握火门秘术。
但就他们打听的消息来看,这罗教老道可是老江湖了,哪能轻易就范,所以在他们看来,这谢家女君定有过人之处。
那红脸的汉子,这会儿酒也醒了,心中有些懊恼。昨日他们几人谁都不想去送墨方,争斗半天最后是他输了。
心中气不过,这才拿了最难解的黑铜斗方。
“现在已经迟了!”楚墨轻声开口,他本也不想管,但他们几人实在聒噪。
他吃完饭,收起碗自去房间里面点灯看图纸,他看着外面升起的皎月,眼中闪过那莹绿的鬼面,心中暗道,若真的能解开黑铜斗方,说不得还是个好事。
墨门近十几年,因为收徒严格,遵循“兼爱”、“非攻”、“尚同”、“尚贤”等理念,于当下的世家大族未有助力,不得支持,日渐衰落。
师傅得了消息,推算出雪山宗追寻往年天文地质的记录,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而线索就在谢娴身上。
墨门对于数据向来敏感,师傅说谢娴身上说不定就有墨门重新兴盛起来的破局之法。
两日后,桃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