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看着自己上好的羊毛地毯垫被砸得凹下去一个坑,心中无语。
谢敏嫣看着谢娴在她和三七身上来回扫视的眼神。无奈地笑了笑,轻声道:“女君,三七这丫头原先不是这么胖的,只是为了我试药,便再也瘦不下去了。
她面露歉疚,想来这也是为什么虽然三七形貌有碍却还能被她带在身边的缘故。
谢娴点头,她猜测三七应该是有功夫在身。
见她不计较的揭过,谢敏烟松了口气,她虽然是初见谢娴,但二房娴娘子的各处消息都是从她手里过,知道她是个爽直性子,更是少有女儿家的温婉,爹爹也说让她多担待些。
可看了谢娴在她面前毫不做作的样子,感受着身后带着微温的软枕,这一月焦躁的心安定下来。
青黛见着众人神情放松下来有些好笑的拉了三七起来:“行了,你这大脑门子,可别把女君车架给磕坏了。”
哪有这么揶揄的,好歹也是女儿家。但见谢娴面露好笑之色,谢敏烟若有所思,看来阿耶说的对,女君性子疏粗是真的了,连下人跟着说话都这么不忌。
三七破涕为笑,这青黛姐姐说话像极了师傅,心下觉着亲切。
不多时车厢里便其乐融融。
余家主君现任截仓郡观察使,管着雀县往东一道行的布政司,实权虽然没有州牧大,但是本地的乡绅豪族还是很给面子的。
余家府邸大门外并未有东西,两组院落三间正房,两侧有两座罩子门各配男女两个门子,东西两个院落,门的前方纵列着四排房屋,这鳞次栉比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家族。
进出的各家亲眷,从西门进府。十七娘和六娘从车上下来,递过拜帖。唱门的下奴忙不迭的进去通报不多时一个面容富态的妇人迎了出来。
“哎呦!这可是天上落了金花,谢家的众位娘子请礼了,我家大娘子早就在候着了。”
十七娘未曾言语,六娘子接过话:“这可不,为了余大娘子,姐妹们可是早早便起了。”她颇为熟稔的和妇人寒暄了两句。
这次荆门望族云集,各家主母难得出门晒娃。
谢家的郎君这次只来了一个,年纪到了的就只有谢九郎。各家的主母聚在后院,娘子和郎君院子也各有去处。
小奴在前面带路,十七娘和六娘默契的慢了谢娴半步,压着裙角,不紧不慢地跟着,谢娴本想和五妹妹好好聊聊。刚在车上还没说两句便到了地方。所以为什么要坐牛车呢?
怡香园里,花团锦簇莺莺燕燕,远处看去各式娇娇儿让人目不暇接,谢娴第一次见识到了名门望族贵女们的好颜色,这年代大家拼的都是底子,浓妆艳抹也只是少数,毕竟化妆难定妆更难,掉色就不好了。
谢娴面带微笑,在谢寰琅的介绍下与众女郎见礼,她身份颇高,声名在外靠的只不过是余荫。
且没个兄弟,众人私下里都在议论这二房宗子不知能扛得几时。
众人神色不一,但面上还是摆出敬重模样。
待贵女们聊起她们各自话题,谢娴早早地便要了茶果点心,坐到角落里的亭桌上填起肚子,等开宴还不知要何时。
一转头,谢敏文乖巧地坐在身边。谢娴嘴里塞着糕点眼神示意:“?”谢敏文见着面前盘里的点心以非正常的速度消失,只好捻起一块遮掩一二,免得人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