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像孙玉亭这种性子软弱的人,要是好好商量的话,压根就没有用处。
还不如直接威逼。
果然。
孙玉亭被吼了一声,下意识的点头答应:“福堂,我干,你怎么说,我就怎么”
他刚要答应下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剩余的话又吞咽回肚子里。
田福堂有些茫然:“怎么?”
孙玉亭抬起头看向田福堂:“福堂,我媳妇儿跑回娘家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没有别的要求,只要你帮我把媳妇带回来,我就帮你干了这件事。”
田福堂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早就从田二的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只不过贺凤英那女人不是个讲理的人,
况且孙玉亭跟贺家已经闹成了那个样子,要是贺凤英肯答应回来,那才见鬼了。
田福堂虽然自认为手段高超,也没有信心将贺凤英带回来。
另外。
贺凤英在前几次事情中的表现,已经让田福堂对她有了看法。
这女人并不像孙玉亭那样好忽悠,要是真回到双水村,肯定会阻拦孙玉亭。
只是不答应这个条件,孙玉亭又不帮他办事。
田福堂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眼神突然一亮。
“玉亭,我看贺凤英那个女人不是个好东西,长得丑暂且不说,脾气还很差,你算算,自从结婚之后,你被她殴打过多少次?”
孙玉亭无奈的说道:“我也知道,可是就我这条件,哪个女人愿意嫁给我啊!”
田福堂道:“我正想说这事儿,罐村的刘寡妇你认识吗?”
刘寡妇
孙玉亭皱着眉头思忖片刻,抬起头道:“就是那个大屁股婆姨,喜欢穿红褂子的那个?”
刘寡妇在罐村,乃至附近七八个村子,都算是小有名气。
她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丈夫去世了四五年了,因为为人风流,经常喜欢穿一件红色褂子,特别受男同志的喜欢。
每次罐村的生产队出工,刘寡妇都得被生产队长安排去放羊,要不然有她在田地里,那些男同志都无心工作了。
并且。
刘寡妇还特别喜欢到处转悠,经常借着找朋友玩的名义,到周边几个村子转悠。
只要她出现,那些社员们的眼睛都挪不开了,当天晚上,家里肯定得干仗。
孙玉亭想起刘寡妇丰腴的身姿,忍不住吞咽口水。
“福堂,刘寡妇人家能看得上我?”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只要你答应帮我对付金俊山,那么我就帮你说成这门亲事。”田福堂的嘴角勾起一丝阴笑。
“答应,福堂,我答应你,你赶紧帮我跟刘寡妇牵线。”孙玉亭也是个好色之人,要不然在原着中,也不会在金俊斌死掉后,跟王彩娥搞在一块。
刘寡妇可比王彩娥漂亮多了,并且那股风流味道也远超王彩娥。
田福堂心中打定,淡淡的说道:“玉亭,你的条件比较差,我还得先给刘寡妇做工作,这样吧,等明天我安排你们见面,你现在马上回去,把金俊山的罪证找出来。”
美色当前,孙玉亭也顾不得同情金俊山了,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送走了孙玉亭,田福堂重新回到火炕上,端起搪瓷缸子小口的喝起了茶水。
福堂家的,这时候掀开棉布帘子,从里屋出来。
“福堂,你还真要把刘寡妇介绍给孙玉亭啊?”
“你说呢?”田福堂板起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的事情你以后少管,你把家里打扫干净,把粮食规整好就可以了。”
福堂家的挨了一顿训斥,轻轻叹口气,拿起扫帚忙碌了起来。
她总觉得田福堂跟刘寡妇有不正当的关系,可是不敢当着田福堂的面说出来。
田福堂在外人面前,看上去很和煦,遇到谁都嘘寒问暖的。
福堂家的却清楚,这人骨子里充满了暴戾,要是把他惹恼了,肯定会被爆锤一顿。
田福堂压根就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一直在炕上小口喝着茶水,等到天色黯淡下来,才穿上棉裤棉袄,让福堂家的准备十斤包谷面,装在篮子里。
然后拎着篮子就出了窑洞。
福堂家的不用问,就知道田福堂这是去找刘寡妇了。
“啪”
她抄起火炕上的搪瓷碗狠狠摔在地上,啐口吐沫道:“老畜生!”
此时的田福堂并不知道自己被骂了,正哼着小曲,沿着小路,来到罐村村尾的一个小院子外。
跟罐村的其他窑洞不同,这里只有一间孤零零的窑洞,因为地处偏僻地带,平日里压根就没有人经过。
此时天色已经黑暗了下来,整个罐村也陷入了沉寂,只能听到几声犬吠声。
饶是如此。
田福堂还是在小院外站了足足半个小时,确定周围没有一点异常之后,这才轻轻推开木门,进到了小院里。
他刚走到窑洞门口,窑洞的门就打开了,一双雪白的手臂从里面伸出来,将田福堂拉了进去。
“我听到动静,就知道是你这老东西来了。你不知道人家这阵子有多想你啊!”
“你不是想我了,是想这些苞谷面吧。”田福堂将篮子放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坐到窑洞上,就着煤油灯点上烟袋锅子。
那随意的姿态,就像他是这个窑洞真正的主人一样。
刘寡妇被训了一句,也不生气,拉开盖在篮子上的那块黑色棉布,眼睛顿时亮了。
“哎吆,福堂哥,你今儿还真是大方啊。”
在以往,田福堂每次过来,只会带两三斤苞谷面,有的时候是几个地瓜,这次可是足足十斤苞谷面。
刘寡妇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拎起铁壳茶瓶给田福堂倒了一杯茶,抿着嘴笑道:“福堂哥,今天你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怎么这么大方啊。”
田福堂端起搪瓷缸子,小口的喝一口,盯着那双美眸,笑道:“当然是喜事儿,我要给你介绍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