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诅咒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到那黯影的灵魂在痛哭挣扎中消亡不是么?
…
巨鼠维布尔第一个靠近了迈洛。
也许在理智尚存的状态下它会对迈洛身上那交织一片互相侵吞的秩序力量感到好奇,但血月的天体之音控制之下,巨鼠只想享受猎物在灼烧中发出的动听哀嚎。
但它察觉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它无法在脑海中“想”出完整的迈洛。
也许是它忽略了什么重要元素。
也许是因为此刻的迈洛无法被定义与概括,因为他体内的秩序还在互相侵吞,诅咒与他的灵魂站在了对立面,大概有点类似于薛定谔的猫,迈洛现在就是那个盒子。
而维布尔想要顺利对迈洛进行定义的方法也很简单,把“盒子”打开就完事。
于是那本应该存在于另一位面的维布尔的一只前肢探了出来。
那是一只,跟“爪子”二字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前肢,更像是灵长类的骨骼结构,同时覆盖着与躯干相类似的缠结毛发,甚至细看可以看到一些细小的触须在血肉的空洞中穿过或者抽离…
它那前肢的指甲奇长无比,并且与菌类结出的是完全相同的蓝色晶状物质,透着冰冷的寒意。
维布尔那庞大的身躯蹲在迈洛跟前,像是在进行手术的外科医生一样,小心、平稳地将那晶状“刀片”贴到迈洛的胸口上,似乎在寻找正确的切入位置。
天边远处的诸神都此时已经准备好观看一场精妙绝伦的凌迟了。
但就在那刀刃距离迈洛的龟裂皮肤还有大概一毫米的时候,它忽然发现“病人”朝着自己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
而接下来出现的画面可能就完全不是诸神所期待的了。
因为原先那两坨“烂肉”又动了起来。
“刀片”没能继续向下,是因为某一条断了中指的手拽住了“医生”的尾巴。
然后是那毛球,毫无征兆地从地下钻出,张嘴咬住了维布尔的前肢,不管那些放射性物质对自己肢体的灼烧,也不管维布尔如何在地上摔打轰炸它的身躯,温迪戈就这么死咬着再也不松口。
温迪戈此刻已经通体变成了红色的,鲜血浸湿了的毛发不再蓬松,看起啦已经不再像一颗毛球了而像是一块抹布…
这货算是把护食的那股劲儿都给使了出来。
牙齿深深地嵌入到维布尔的骨骼深处,嘴里还不断发出像小猫一样毫无威慑力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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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魔和温迪戈的拖延下,巨鼠维布尔的刀片最终也没能把迈洛切开来。
而然诸神略微感到意外的是,接下来攥住维布尔胸前皮毛的,是迈洛那布满了裂痕、几乎要完全碎掉的手。
圣餐和恐惧两股力量的彼此对抗和侵吞几乎要把迈洛的躯体挤碎。
他的任何举动都会让自毁的速度加剧。
可刀片都架到自己脸上来了,又能怎么办?
被诅咒的人分明是自己,难道要让严和温迪戈死在自己前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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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名半条命的旧日合力对付一名旧日的画面会有多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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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垂死挣扎的好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