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木獬、角木蛟,还有奎木狼,尔等三人,速速归来助我!”
div css=&ot;ntentadv&ot; 如此喝声,让门户对面的奎木狼等人面色再次一变,它们环顾着四周,意识到白巢道师多半是真个的遭遇到问题了,于是立刻出声呼喝:
“诸弟子听令,速速返回白巢,相助道师!”
其中奎木狼的神识更是横扫向桂叶落,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冷冷多说了句:“试炼名单既然已经记下,一应嘉奖赏赐,自然会有,尔等先回本巢,勿要想东想西。”
随即它们就强行用法力卷起众多道吏的阴神,纷纷往那悬浮在半空的龙气门户投去。
如此仓促惶急的举动,再次引得其他巡查司的道人们注视,众人议论纷纷。
结果阴神刚一跨过龙气门户,原本在一众道吏面前耀武扬威的奎木狼等人,瞧见了盘踞在白巢上空的三股气息,便是面色纷纷大变。
“白巢道师、龙船老泥鳅,还有一道鬼影,它又是哪一方道师的阴神?”
特别是那角木蛟和斗木獬两人。
他们已经是濒临结丹了,本以为自个距离丹成道师也差不了多少。可是如今瞧见白巢上的惨像,两人双双变色,意识到自己以前过于高估自己了。
若是它们两人混入其中,哪怕只有龙船或那鬼影,两人只怕也是必死无疑。
此刻一场混战,正在白巢上大作。
余列屡屡指派丹成鬼奴,为龙船道师打辅助,其效果也是甚好,成功的让龙船道师多喘了几口气,没被白巢碾压。
不过他通过丹成鬼奴的参战,也是实打实的意识到了白巢的难缠。特别是对方到现在为止,都只是在以寻常的手段争斗,那传闻中丹成中人所炼就的神通,它并没有施展而出。
当瞧见奎木狼等一行人冒头时,余列的眉头更是紧皱,他通过丹成鬼奴,屡屡的向着龙船传音:
“不好,其他的道吏道士也都返回了!龙船道长,你我若是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这些道吏道士即便不敢参战,他们也能修复白巢上的龙气脉络。一旦白巢中的龙气修补起来,可就是余列和龙船两人被困在白巢上,被对方围剿了。
龙船道师正浴血奋战着,它身上的鳞甲被白巢道师刮下一层又一层,但其法力蠕动,依旧是不管不顾的,欲要绞杀那白巢的阴神
正当余列准备再次催促,甚至是琢磨着自行开溜时,一道叹息声,却先一步传递进入了他的脑中:
“小家伙,已经来不及了。”
这话让余列一怔。
只见龙船更是清晰的话声响起:
“抓住时机,你便离去。此地自有本道来为你拖住。实不相瞒,眼下的境况,早就在老夫的预料之中,你且勿要见怪。”
形势危急,龙船没有时间和余列一问一答,它一股脑的就像倾倒遗言似的,将心中话说与了余列。
原来早在余列提出解救它的法子时,龙船道师虽然惊喜,隐隐觉得有了生机可寻,可是左思右想,它越想越觉得憋屈,也越想越心生绝望。
因为正如之前它说给余列听的,白巢贵为上三品金丹,其不管是法力还是背景,在山海界中都属于第一流。
近十年以来,不管是潜宫还是其他人,都无一个人来过问它龙船的事情,就很能证明点东西。两人若是不将白巢打落下去,即便脱离了白巢,赶赴道都,他们也很可能会被人反手卖了,再送回白巢。
因此在决定动手的那一刻,龙船就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拼命坏掉白巢道师肉身的准备!
“哈哈!只要能解决掉这厮的肉身,本道纵使身死道消,汝有丹成仆从,也自有底气在那道都中厮混下去。更重要的是,本道近十年以来的深仇大恨,也将尽数倾泻!”
龙船道师嘶吼着,它朝着那半空中的白巢道师阴神再次喷吐出精血,果真是早就心存死志。
大笑声中,龙船响在余列脑海中的声音也是越发的萎靡,它喃喃着:
“活了两千余年,也算是活够了。只可惜、只可惜……
老夫用尽手段、呕心沥血,竟然连这厮一根毫毛都未能伤及。不甘、着实是不甘啊,真想即便是死,也磕掉这厮满嘴的牙。”
余列盘坐在废墟中,他怔怔的抬头望着上空浑身浴血的龙船道师,终于是心神震动。
他这时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龙船道长早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道都么……”
再结合对方在脱困后,横行白巢时的那一番话,其人除去因为仇恨之外,很可能就是为了他余列考虑,这才早早的就心存死志,宁死也要与白巢争斗,助他脱困。
果不其然。
龙船神色萎靡,它见余列的丹成鬼奴居然还留在场中,并未走去。
明明是大战中,龙船还扭过头颅,独目的面孔望向余列所在的废墟,声色苍老:
“傻孩子,快走啊。”
望了一眼余列后,它就转头背对,用庞大的身躯将那丹成鬼奴也是挡在了身后。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地自有本道这把老骨头担着,且去且去、速去!”
在龙船道师的目中,隐隐还有惭愧之色生出。
只见它在心间叹息:“还是高估了自己。早知如此,就该拒绝这孩子,让他自行离去……”
而在龙船道师的背后,余列仰头望着宽阔如山的背影,怔怔出神中,霍然起身。
余列踱步在原地,目光闪烁数下,变得冰冷无比,他心间冷哼:
“白巢是吧,你阻我前途,抓我道师!纵使你是丹成上品,又有仙宝护体,那又如何?”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余列猛地看向了那尊被龙船以精血阻隔的鸟笼,他咬牙道:
“你的肉身,我收了!”
铮!只见余列袖袍鼓动,脑后长发披散,嗖的就往战场的正中央,那尊血淋淋的鸟笼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