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余列现在从感悟中脱离而出,又在自己的肉身上瞧见出了千百种生灵才有的特征,其绝非是一番感悟就能造就的。
他咀嚼中龙船道师口中的吟咏,顿觉自己堪破了龙脉筑基的真意,其直接以此作为自己的筑基“道理”,也是可以的!
“难怪老道师说,本命法术代表的就是我之‘道理’。
末了,那龙船道师的残念长吟:
“我哀世人,不识真龙。
踌躇满志着,他颇是想要现在开始钻研。
这些无穷各色的生灵信息,不仅能为余列的血脉钻研作为参考,还能成为他主动调整自身血脉的素材。
余列目中的感慨之色久久不散,他以手抚着皮书,暗道:
“皮书中的每一页皮纸,根据我前世的道理,其或许应该叫做‘图谱’——妖物躯体构造之图谱,才更加合适!”
终于,他的目光穿透了微粒核,在当中瞧见了一对对有规律的线条,或直或弯。而这些线条中,有部分线条的末端,就像马尾般散乱毛糙,微露端倪。
虽然我之本命法术,极其类似于龙船道师的神通,好似天与我如此一良师,地与它一个传人般。但龙船道师毕竟没能成仙,其道理虽好,却还有诸多未尽之处。”
余列则是心神激动,头脑空明,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大欢喜。
但这一次不再是他旁观着一条小泥鳅,看着对方成长为真正的龙种,乃是他自己的肉身,演化蜕变去掉了诸多不合适的特征,形成一具完整的人体!
内里道理就好似龙船道师的神通一般,都是将自身的血肉重组,以此模仿他物,变化形态。
余列心潮澎湃,暗道:
“龙船道师仅仅是以自身的血肉去模仿一些器具,而我则是从血脉本源出发,可以针对性的克制敌人、更改自身,单从道理上看,我之‘神通’,已然是高过它一头,更加符合‘龙脉’真意!”
但是等他好不容易的压制杂念,取出自身的血液、妖物的血液,以及一张皮纸,打算进行钻研时,第一步就拦住了他。
这一场肉身畸变过程,余列也仿佛是又经历了一次演法。
良久。
而余列的本命皮书,就是在炼化了妖物后,妖物躯体的构造信息记录在妖皮上,需要用时,他取用妖皮,披在身上,便能促使他自身的皮膜和血肉变化成妖躯。
余列口中喃喃这:
“龙船老道师以龙脉筑基,又堪破了血肉演变之妙,形成神通,其该当有成仙化龙之资啊!当真是可惜。”
根据龙船演法的提示,这条道路多半就是自主的追求血脉晋升,适者生存,天演变化,以至于跃迁和超脱旧有的性命层次!
这念头在余列的心中生出,他再看向身体上千百种其他生灵的特征,心间陡然就产生了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
“本命皮书的原理,居然乃是这般。难怪非得如我这般,用自己的皮膜血肉锻造皮书,又在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才能生出此等奇妙的法术。”
话说他的模仿可是和寻常的画皮模仿不同,其乃是从内到外,骨骼和血肉都会出现变化,除非有人细细的将他切成臊子,才可能发现他和妖物的不同
此等模仿已经不能叫做模仿,而应该叫做“化生”。
适才的幻景,就是贫道一生的大道感悟,种种龙脉变迁也已赋予其中。切记,龙脉一道绝非是单纯的精进血脉那般简单。此乃仙人之训,也是本道终生之遗憾,望汝好自为之。”
余列顶多能学习对方将血肉演化为法器兵械的手段,而绝不能彻底的靠过去,放弃掉自己的本命法术。
这样一番说法,虽然和余列所猜想的并不完全一样,但是内中的道理,却是一模一样!
余列顿时心神激动:“果然,龙脉绝非只是一强大的血脉那般简单!它更多的是代表着在血脉方面的追求,其乃是血肉之道,是道人以自我之意志,控制着血肉往某一方向演变而去!”
龙船道师遗留在当中的残念出现,它低声呼啸着:
一页页皮书本身,仅仅是炼化妖物后,其是记载着躯体构造的信息载体,方便取用罢了。
不过心动了片刻,余列立刻就将这个念头压下了。
等瞳孔缩到了比针尖还要小上万千倍的地步,他目中有各种血肉微粒出现,微粒中还出现了鸡子一般的肉丸,正是血肉微粒的核心。
如今得到了龙船道师的传法提点,他总算是真个明白了。
这些年以来,余列虽然都是在修炼真气,没怎么修炼法术,仿佛是将本命法术遗忘掉了似的。
在弱小时,他可以伪装行事,和妖物厮混一团;等到强大后,则可以从对方的血脉源头,炼制各种针对性的毒药,专杀专克。
特别是在理解了“龙脉”一道究竟是何种道脉后,余列的脑中也是几乎立刻的,就想到了一条更加适合自己,且前景广阔的道路!
嗡嗡!
这正是余列修炼过的额间目法术,它极大的增加道人目力,特别是对细微之处的感知。
那便是他虽然知道一滴血液、一块血肉中,就蕴含着躯体所有的血脉本源,并且他炼制的皮纸,都已经是将之临摹而成了。
恰在人体形成时,余列脑海中的那一方符文也是咔咔转动,当中传出了一道欣慰的声音:
而余列所想的修行道路,便是他可以收集世间千种万种生灵的信息,一一纳入皮书中,主动的去堪破血脉奥秘。
结果肉身在失去他的压制后,再次蠕动变化,虽然越发的怪异,但是当千百种生灵的特征逐一演化过后,鳞甲就褪去、毛发也减少、利爪萎缩……肉身自行的便恢复成了人身模样。
那点端倪之样,如蛇似龙,正盘旋而动。
余列瞧见此物,脑中一时间轰鸣,惊愕道:
“此物……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