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本座被发现了?!”这厮面色惊怒,意识到自己是彻底被跟前的余列坑了,他恨不得将动荡中的金丹打出,杀了余列。
站在尸寒子对面的余列,望着自发升起的龙气,略微琢磨后也是反应过来。
他心道:“龙气异动,看来此地情况是瞒不了了。”
惊疑之中,余列并无太多的恐慌,反而还生出了一点庆幸之色。
若是一干道师赶过来,他余列顶多是会被抢走好处,但是尸寒子,却是会死无葬身之地。
如此情形之下,尸寒子必定是不敢和他过多的纠缠!
果然如余列所料的,尸寒子在瞧见龙气烟柱后,竟然不管不顾的,霍然站起身子。此獠直接用手抓住被衔日金焰和龙气包裹的金丹,要往外逃去。
其动作果断至极,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只是他想走,余列却是不想他走。
余列挥手一甩,一股金色的药液就喷涌而出,将尸寒子淋了一身。
此药液正是余列通过打杀十二头鬼神,一点一滴积蓄的魂油。如此情况之下,他发了狠,半滴也不留的,全部洒出。
滋滋!
魂油落在尸寒子身上,被对方的护体剑气所挡住。但是下一刻,衔日金焰就蔓延过去,将对方整个身子都给点燃了,并且化作为火蛇,将他给绊住。
腾腾的金焰燃烧,让不欲和余列纠缠的尸寒子,目中更是惊怒:
“好胆,就你这小道士,也想拖住本座!”
尸寒子面上杀意掀起,他已经是意识到自己如果不将余列解决掉,就绝对无法顺利逃脱。
于是尸寒子张口啸出,一道纯白的剑气,当头就朝着余列劈开而来:
“死来!”
铮!
可让尸寒子失望的是,他的剑气啸出,只是落在余列的体表,砍在了一方古怪的符文上,将符文砍出一处缺口。
此符文赫然就是仙箓显形。
余列站在仙箓之后,看到身前厚厚的龙气被刺穿,心神也是狠狠的抖了抖。
“不愧是丹成中人,即便重伤至此,随口啸出的一缕剑气,就有如此大的威力。”
余列可以确信,对方的这一招如果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披毛成尸法术立刻就会和纸糊的一般,直接被洞穿。
残血的尸寒子,也不是他可以招惹的!
一时间,余列心间的退意大增。
话说他似乎原本就不打算以身涉险,想的只是回去报信,赚点报信的功劳而已。只是尸寒子出现太快,他不得已才凑到了对方身旁。
但退意大增的同时,余列看着尸寒子脸上勃然的杀意,无端的感觉对方透露出一股色厉内荏的气质。
他瞥了瞥护在自个身前的仙箓,心中嘀咕道:“要不,再试探试探?”
惜命是惜命,可眼下如此一颗金丹放在眼前,若是因为胆怯而错过了,余列怄都能怄死。
并且根据道宫中说法,道人在筑基登道时,除了要用自家肉身和魂魄铸鼎之外,也得有大药洗练,如此才能扎下坚实根基。譬如当初的黑水观主,就是以真龙血脉的恐蜥为药为饵,烹煮自身,方才成功筑基。
余列如今已然是个道吏,又有衔日金焰在手,道吏阶段对他而言并无关卡,自然得考虑一番等到自个筑基时,又该采用何种大药。
眼下的尸寒子,正是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于是余列大着胆子,身子一晃,不退反进,竟然直接伸着手,往尸寒子手里抓着的剑丸金丹捉过去。
尸寒子冷厉的脸上,神情微变。
只见他周身的气机升腾,似要将余列主动伸过来的手臂给砍断掉。但他还没吐出第二口剑气,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肺部如破风箱般扯动。
未能出手斩掉余列的手臂,尸寒子便身形转动,避开了余列的捉取。
对方剧烈咳嗽着,目中羞愤之色滔天。
“竖子!”尸寒子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一个“炼气小儿”,给戏弄逼迫到如此地步。
而余列见自己的一条手臂完好,目中爆发出惊喜:“此獠果然是在虚张声势,它重伤至极,压根就无力与我纠缠!”
不过下一刻。
余列并未再得寸进尺的去抢尸寒子金丹。
他强忍着冲动,见好就收,忽然用神识朝着尸寒子喊话:
“呔!尸寒子,眼下你进也不能、退也不得,若是耽搁再久,一旦我桃州道师赶来,你可就彻底没个活路了!”
尸寒子闻言,白着脸,对着余列冷冷的传出神识:“若是如此,本道必定死前拖你下水。”
此獠目色癫狂,环顾着四周的金焰、龙气,讥笑道:
“只是不知你这小儿,是否想好了在贫道自爆金丹时的死法,抑或是还有逃脱的法子?”
余列听见这话,面色微变,赶紧就道出另外一句话:
“且慢,道长与我何至于此!”
余列继续神识传音过去:
“尸寒子道长,小厘子只不过区区一道士,尚未结丹,要你一整颗金丹也无用。这等宝物就算是落到了贫道手中,我如何护得住?
你若信我,只需分出丁点的碎片与我,让贫道尝点甜头,贫道这就让开,放你一条生路!”
余列所图谋,赫然不是尸寒子的整个金丹,而仅仅是尸寒子金丹之一片。如此既能让他大有收获,也能防止尸寒子狗急跳墙。
峡谷底部,余列觊觎的望着尸寒子,脑中的贪欲跳动:
“黑水观主筑基所用大药,乃是真龙血脉的六品恐蜥。我跟前这尸寒子,他的金丹乃是上三品之金丹。我若能以后者为药,或许还胜过观主所用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