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失望的盯着自己的这些兄弟,“我告诉你们,沈家位极人臣又如何?永远,永远比不上苏家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
他指了指头顶。
“在百姓们心中,苏家就是这个。你们以为苏志勋为的是什么?他心里有大周的黎民百姓,苏国公为什么甘愿退下去。他心里装着的是大周的百姓,是漠北的百姓们。”
“父亲。父亲。”
“我很崇拜你,可是你真的给我上了一课。你说做官是为了百姓,是为了给百姓一个希望。不,你不是给百姓一个希望。你是为了沈家的富贵。”
沈阶狠打了自己一巴掌,“我恨我自己。”
沈宇几个人脸色煞白。
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沈誊紧张的偷瞄了沈中书,马上解释:
“父亲。三弟他喝醉了。”
沈中书缓缓抬起头来,“你闹什么?你是我沈家的人,不是他苏家的人。你说是我教了你何为三思?你何尝不是心念一身荣华富贵。
皇上要削掉苏志勋手中的军权,你当时怎么不以死反对?你自己不敢,便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沈中书坐在椅子上,说话不需要大动作。
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几个儿子都很怕他。
“马革裹尸是将军的结局。他苏志勋去漠北的第一天就知道。”沈中书看着沈阶萎靡不振的低垂着头,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意味。
缓声:
“滚吧。”
沈家几个兄弟都出去。
出了前院。
沈阶看着太空中的月亮,今天的天气真冷啊。
冷风刺骨。
他的喉咙也是冷的,他和苏志勋少年时期关系是真的好。到底什么时候渐行渐远了?想不起来。
“三弟。咱们沈家是百年世家,你行事说话要小心。咱们的皇上行事越发怪戾,不愿意在意帝王名声。要揣摩帝心,可总有看走眼的时候。你去问一问你的儿女,他们愿意被牵连吗?”
沈宇的话如同当头一棒喝。
沈家枝繁叶茂。
沈阶颓废地捂着脸,“我回去了。”
沈誊看着他弯曲的脊背,在冬天的深夜里前行。“大哥。三弟想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