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被他的话,气笑了,竟是脑子一热,毫无忌惮地骂出了声:“谢长翎,你有病吧!”
谢长翎不愿再从她嘴中,听到任何一句让他不喜的话,男子高大的身躯前倾,用嘴堵住了她的话。
他竟又这般肆意欺辱她?沈昭月再忍不住,从被中抽出了匕首,一把刺向了他的胸膛,却在一瞬间被他握住了匕首。左手握住了刀刃,掌心划破,一滴滴血迹流下,沾染在了靛蓝色的被套上,留下点点深灰色的印记。
谢长翎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匕首,他不过亲了她一下?她竟是要他的命?为什么呢?他一向无法理解那些居于后宅的女人心思,正如他父亲的小妾,即便母亲已经无视她们的存在,可她们仍旧上赶着在母亲面前碍眼,甚至设计害她。
他忽而没了与她周旋的心思,他懒得去猜想沈昭月的心思。只一点,他十分明确,他既看了她的身子,就会对她负责。除了他,沈昭月亦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收起你的心思。等广陵的事情了结,我会带你入京。”一语定论,那把匕首被他从手中抽走,沈昭月被那一片鲜红吓了一跳,她有些后怕,她太冲动了。她不敢想若是匕首真的捅进了谢长翎的胸膛,自己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谢家。
然而,谢长翎的话让她浑身发冷,她不愿意。姐姐说会接她去京城,她不需要谢长翎。明明过了乡试,一切都能圆满,可现在她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更让她畏惧的是,她害怕谢长翎继续发疯,害怕他突然告诉府中众人要纳她为妾。将她卖给谢长翎,四夫人做得出这种事。为了谢九郎,四夫人亦会考虑。届时,怕是谢老夫人都无力阻扰了。
沈昭月心思百转,几乎下一秒她就做了决定。她收起了面上的愤怒,转而代之是讨好的笑意,她主动张开双臂,扑向了谢长翎的怀中,她抱着他,在耳旁带着些哭声道:“是我不对,二哥哥。我刚才吓到了。你突然闯进我房里,又那般对我,我以为你与谢长岚是同样的心思。我只是,只是太害怕了。我怕你与他一样,只想欺辱我。”
她的变化之快,让谢长翎愣了一刻,可当沈昭月主动向他靠近时,美人在怀,他心软了。尤其提到谢长岚后,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释。那日她被谢长岚关在了房中欺辱,今日他自己又做了这般事情,无他有什么差别?
“我既承诺了你,便绝不会负你。今夜,是我逾矩了。”谢长翎宽慰着她,亦稍稍反思了下自己的举动。
沈昭月再次被他的话恶心到了,什么不负她?她从未要他负责过。然而,为了稳住他,沈昭月继续道:“二哥哥,其实,其实刚才的话,非我本意。你如今重得重用,如何能未娶妻就纳妾呢?此事老夫人与我说过了。只我实在不愿阻了你的仕途。”
“我只担心此事被府里人知晓了,人多口杂,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沈昭月嘤嘤切切,句句皆是委曲求全。
谢长翎记起了祖母的叮嘱,原是这般啊!他点了点头,“此事,不会有任何人知晓。”
沈昭月这才放了心,松开了环抱的手,抹了把眼泪:“你快回吧,待会儿香叶要来了。”
“晚些,我让府医来一趟。”谢长翎见她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对他言语亲昵,只觉得今日这趟,没有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