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因为无需承受高膛压,迫击炮弹外壳可用铸铁制成,这使得它的破片更多更密。在人群中炸裂的64㎜杀爆弹迸射出无数高速破片,被击中的印杜士兵哀嚎着向下滚去。
这时候,布置在两翼的机枪也开火了,轻机枪与重机枪交织而成的密集火网在眨眼间就横扫了这一片敌军。
惶然的英印军士兵们连滚带爬地撤退,阿努布尔营尚未接战就在一个照面的工夫遭受了至少五十人的伤亡。
承平日久的明军和英印军实际上都缺乏实战经验,二十二师官兵们布置的伏击阵地实际上颇为呆板和教条,缺乏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的灵动。
不过他们至少严格遵循了战斗条令和操典,而英印军似乎在潜意识中还以为自己在镇压殖民地叛乱?
虽然英印第6旅还没有愚蠢到连前导单位都不派出的地步,但也十分接近了。
因为第6旅的机械化骑兵团(营)实在是过于散漫,戒备心几乎于零,完全没有发现明军的存在。
而明军也故意放过了这支耳聋眼瞎的前导单位,直接伏击之后的大部队。
当枪炮声从后方传来时,这些英印军还以为是空袭,压根没想到是他们自己的疏忽大意。
随后,他们便遭到了明军的火力拦阻和攻击,这支四百多人的“精锐”机械化部队很快就迎来了末日。
英联邦军队的装甲兵、骑兵编制非常奇葩,团(营)下属单位是中队(sadron)和小队(troop),第6旅的机械化骑兵团就是装备了大量布伦机枪运载车——这是大英帝国的标志性装甲载具。
“长官!长官!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被压制了!他们到处都是!”
混成团的两个炮营都在对后边的英印军大部队猛烈开火,只有一些迫击炮在轰击这支被分截开来的前导单位。
指挥官亚尔曼中校被炮弹破片在脖子旁划开了一长条口子,正在涓涓流血。
他从自己的那辆布伦运载车里探出头,声嘶力竭地命令道:“向后进攻,我们必须突破封锁和主力汇合!!!”
可就在这时,恐怖的高射机枪火力被倾泻到了他们身上,一发发蕴含着上万焦耳动能的128㎜机枪弹砸下,溅起一人高的泥水!
kii型布伦运载车那至多才十毫米厚的薄弱装甲无法阻挡如此强劲的火力,全金属被甲弹轻而易举的穿透了钢板,将里边的人打得血肉横飞!
但英印军士兵们依旧蜷缩在装甲车里边,几乎是坐以待毙,好像只有这些薄铁罐头才能带给他们虚无的安全感。
“上帝啊!我们需要支援!”
“中國坦克!!!”
一名英军少尉的凄厉尖叫声穿透了纷飞的战火,让所有人的心咯噔一下。
但亚尔曼中校并未绝望,因为一部分布伦运载车还搭载有博伊斯反坦克枪,理论上它能够在500的距离上击穿10㎜厚的钢板。
同样是反坦克枪,重达16㎏的博伊斯实在是过于差劲,其它国家的同类产品都比它更强。
大明陆军现在的战车旅更像是方便统一训练和管理的机构,实战中一般会把下辖的四个营分配给各个步兵师用作支援。
第一〇四战车营有两个轻坦队和一个中坦队,此刻,3辆三八式中型坦克在前作为矛头、14辆三七式轻型坦克在后,径直向乱作一团的英印军发起了冲击。
“砰!砰!”
惊恐的印杜士兵们早早的就操纵反坦克枪开火,然而那孱弱的139x99㎜钢芯弹显然无法击穿三八式中坦正面那24㎜厚的表面硬化装甲钢。
子弹撞碎在装甲上,亦或是在“biang”的一声中崩飞。
别说中坦了,它连三七式轻坦正面16㎜厚的装甲都无能为力。
淅淅沥沥的春雨下,明军坦克分队以梯形阵型冲来,履带哗啦哗啦的卷起泥水,期间不断扫射、减速开炮!
隆隆爆炸声中,金属碎片向四面八方飞散,连串的子弹和炮弹把这儿撞、挤、堵在一起的布伦运载车们打成了价值上千英镑的篝火。
在这布满履带辙印的泥泞土路上,横七竖八的倒毙着英印军士兵们的尸体。
被大口径高射机枪弹击中手脚近乎等于免费接受了截肢手术,从动脉喷涌出的大量鲜血把地上弹坑中的泥水都染成了红色。
十八吨重的坦克碾过地上的尸体,就像踩碎了西红柿一样,从中爆出体液和暗红色的血。
“冷静!下士!你在做什么?!”指挥官亚尔曼中校大声吼道。
“我们失败了、我们失败了……”他身旁那位年轻的英军下士此刻已经崩溃了,捂着头喃喃自语着。
亚尔曼拉开了这位下士,把头部中弹的印杜士兵尸体给挪开,亲自去操纵那支博伊斯反坦克枪。
他不顾上边沾满的红白之物,瞄准、射击!
“砰!”
穿甲曳光弹斜着击中了一辆三六式轻型坦克的炮塔,但径直崩飞了,划出一道亮眼的光迹。
连开三枪毫无作用之后,气急败坏的亚尔曼一边换弹一边咒骂那些无耻的家伙,竟然为大英帝国军队装备如此废物的武器。
他撂下了武器,刚好一发384㎜杀爆弹在旁边爆炸,但他却毫无反应。
亚尔曼环顾四周,只见那些灰绿色涂装的明军坦克仍在肆虐,向这儿的一切疯狂开火!
越来越多的印杜士兵扔下武器、高举双手投降,也有许多魂飞魄散的人正躲在车底下瑟瑟发抖。
直到这时候,明军步兵们才发起最后的进攻。
两发红色信号弹升上了天空,尖利的哨子声和凄厉的唢呐声顿时响起!
前、左、右三个方向都涌现了二十二师官兵们的身影,此时大局已定,士气昂扬的他们噼啪的践踏着泥泞冲向作鸟兽散的英印军。
前后历时二十一分钟,连有效抵抗都未形成的英印第6旅机械化骑兵团(营)就被全歼在暹罗黑木山附近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他们为自己的骄纵付出了对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