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明扬感觉自己在帝都师大的日子已经进入到倒计时了,不过现在他还是数学学院的辅导员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了。
这一天,柴明扬在学生管理系统上收到一条请假单,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一个离校申请,要从今天开始离校差不多有五天的时间。柴明扬一个电话追过去说:“我手里只有一次批三天的权限,你要一次请五天假么?”
柴明扬想的是我都这么说了,你把请假撤回去,然后重新提一个三天的,三天之后再提三天不就完了么。结果学生说道:“柴老师对不起,我实在顾不上了,我现在已经在火车站了,您帮忙批了吧。”
“我还没批你假你怎么就走了?”
“老师我真有急事,不说了我上火车了。”
“嘿我!”
这一下柴明扬可是有点气,千叮咛万嘱咐,所有的请假必须是批复之后才能离校,不然的话算是违反规定的。这孩子还真敢这么走。但是……柴明扬转念一想,这孩子平常挺乖巧的啊,而且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
想了想,柴明扬到了数学学院自己的工位上,然后把班长和舍友叫了过来。
“嗯……这桌子是有点小了……”
柴明扬这个话说出来,对面的老师是想吐槽又不敢吐槽。你天天自己办公室那么大桌子,我们卡座的桌子肯定不如您那大办公台大啊。真的是。
过一会班长和舍友都到了。柴明扬说道:“叫你们来呢,是想问你们个事儿啊。这个谁……啊对,你们应用二班的那个许忠,最近是什么事儿么?”
“许……他……额……我们……”
“说,吞吞吐吐的怎么还。”
“哎……校长,许忠的爸爸最近好像查出来什么重病了,然后要许忠捐一部分肝给他爸爸,他最近一直在控制自己的体重什么的,昨天说今天要准备做检测,如果可以的话就要住院准备移植了。”
“嗯?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说呢?”
“许忠不让我们说,说这个事儿,是自己家里的事儿,而且他家我们感觉是家里条件不好,不想闹得满城风雨的。”
“嗯……这个事儿怪我了。我没关注到这个变动了。他老家是哪的?”
“秦州省南山的。山里面的孩子,您知道……确实是……”
“嗯……行,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柴明扬在想给许忠打电话,电话已经就是关机的状态了。可能也是不想受到外面过多的干扰吧。
“尤院长?我柴明扬啊。”
“哎柴主任,您指示啊。”
“没啥没啥。我就就想问个事儿啊,肝脏移植,亲属移植,要多少钱啊?”
“啊?!柴主任你怎么了?还是家里咋了?你别慌啊,这个事儿,你先来咱医院,不不不……咱医院肝外不太行,你要信得过我老尤,你去中心医院,我给你打电话。”
“哎哎哎哎哎停停停,不是我,也不是我家里。是我一个学生。”
“啊……学生啊……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咋了。”
“念我点好吧。”
“亲属间肝脏移植的话……倒是很便宜的,在咱医院做的话,二三十万吧差不多。”
“医保能报销么?我是说新农合。”
“也就报点手术费了,很多东西都是自费的实际上。”
“嗯……我明白了。谢了啊尤院长。”
“没事儿柴主任,有什么能用得上的,跟我老尤说就行了。”
柴明扬挂了电话想了想, 二三十万,杂七杂八的算他四十万。这对任何一个家庭都是一个接近毁灭性的打击了。
“明扬,愁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