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清清神色间隐有悔意，闭了闭眼睛，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看着君扶摇，缓缓开口道：“如果……三大圣地给君小姐道歉，并付出相应的代价，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转圜的余地吗？君小姐是否愿意跟圣地化干戈为玉帛，消去这场无妄的杀戮？”

以海清清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相当低声下气了。

“转圜的余地？”君扶摇勾唇：“呵……我们之间涉及到那么多的血债，海前辈觉得有可能吗？”

海清清还想说什么，展沐婷的声音却先传了出来：“君扶摇，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刻下只不过是一朝得志而已，在圣地面前，你依旧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圣地愿意跟你修复关系，那是对你的恩赐。”

“展圣尊，你……”海清清没想到展沐婷会出来拆台，她本还打算将君扶摇招揽入圣的，如今完了，肯定没得谈了。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海圣尊，其实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何知秋叹息一声道：“就算君扶摇愿意接受道歉，圣地也不会同意的，别的不说，就遁世宗宗主莫尘烟这一关就过不了，她妹妹的死已然成了她的心魔，此仇不报，她这辈子都恐怕走不出来。时也运也命也，天意弄人，我们唯有顺应天变。”

“还是何圣尊通透。”君扶摇露齿一笑，仿佛一头远古凶兽露出了狰狞的獠牙，道：“今日，唯有一战！”

“唉……可惜了……”海清清怅然叹息，神色间都是落寞。

像君扶摇这样的人，与她为友，好处无穷，与她为敌……今天若不能杀了她，恐怕年后，世上就没有三大圣地了。

“决战在即，本尊主有句话想问问三大圣地的各位前辈，不知诸位是否愿意替本尊主解惑？”君扶摇淡淡道。

“君小姐有话请讲。”海清清颔首。

“本尊主一直不明白，很多人在进入圣地之前，都是能坚守本心和道义的英雄豪杰，可为何在进入圣地之后，大多数人却失去了原有的初心与坚持，变得一切以圣地利益为重，变得是非对错不分呢？”君扶摇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讥诮，嘴角也带着讥笑。

君扶摇此话一出，别人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听在海清清耳里，却犹如一记惊雷，神情不由大变，身躯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心里的某个疑惑，在这一刻貌似有要豁然开朗的节奏。

圣地每次招揽来新人，都会用各种方法让她们感觉到自己和圣地中人的巨大差距，从身体、从内心、从精神上接连不断的给予重创，磨灭这个人原本在世俗界的自信、骄傲以及尊严，然后在圣地从头开始。

这个过程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涅盘重生。

在遭受了这一系列打击后，有些人确实是涅盘重生了，再度进入疯狂的修炼状态中，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更多的人却是直接被打击的心灰意冷，沦为了圣地对外的打手炮灰，其本人也变成了一个比地痞流氓还要不如的小人物。

但不管是哪一种，这些人都被深深打上了三大圣地的烙印，往后的一切行动，都会以三大圣地的利益为重。

重点是这些人还尽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