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都知道了。”
一瞬间的僵硬后,周母讥笑,也并不隐瞒,“可惜我这傻儿子没福气,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要,反而被狐狸精勾了魂。”
姜且顾不得自己被骂,只怕外婆被气出个好歹,“我扶您上楼休息吧。”
老太太按住她手,目光难得带着冷冽,“文家的事,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姜且没说话,抬起头看向周母,“您不觉得自己过分了吗?”
“呵,”周母笑的肩膀都在颤,“你这是在质问我吗?娘家来人了,你有底气了?”
“我敬您是长辈,一再退让,可您属实过分,我和您儿子登记结了婚,是受法律保护的,您从未善待不说,还一再怂恿儿子出轨,您真的接受过教育吗?”
“你放肆!”
周母拍案而起,“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您急什么?”姜且不卑不亢反问,“难不成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刺耳吗?”
周母咬紧牙关,反应异常激烈。
姜且知道,她无非就是想在老太太面前彰显自己很有地位。
但是很抱歉,她今天,不想给她这个面子。
“您要是来做客的,我很欢迎,要是来找茬的,就请出去。”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非但不走,还坐下了,“这是我儿子的家,还轮不到你来赶我。”
说话间,瞥见刚从楼上下来,站在楼梯拐角的小开心。
她变怒为笑,慈祥的朝她招手,“周意,来奶奶这儿……”
小家伙怕她怕的要死,怎么可能跟她亲近,两条小眉头皱起来,果断拒绝,“我不要,你欺负妈妈和太姥姥,是坏人!我讨厌你!”
周母冷了脸,又看了看姜且,指桑骂槐,“果然被你教的不像样子了。”
“我还哪里敢教,不都是您请的好家教嘛。”
提到蒋聿,周母不吭声了。
却见姜且转身就找张妈给周衍打电话去了,“半小时内,让他回家。”
周母脸不红心不跳的喝着茶,周衍来了也不能把她怎样。
“到底缘分一场,”老太太沉默片刻出声,“姜儿向来报喜不报忧,即便有时听到些传言,我也并未全信,今天,我可算是开了眼。”
后者端坐在单人沙发上,面不改色,“您也别怨我,她嫁进周家,实在是高攀,如今身子也毁了,换成谁,谁能接受的了呢?”
老太太不答反问,“她身子为什么毁了?”
“因为她拎不清是非。”知道老太太想提舒宁,周母却依旧振振有词,“但凡是个聪明人,平安把孩子生下来,什么阿猫阿狗赶不走。”
她瞪姜且,“可她非钻牛角尖,害人害己,一切,只能是她咎由自取。”
姜且握着拳的手在发颤,婆婆不能和亲妈相提并论,她从未奢求她心疼她,可周母的心,俨然是坏透腔了。
老太太俨然也是失望至极,“人心都是肉长的,看来把姜儿嫁进周家,的确是我们错了。”
听到她认错,周母越发的趾高气扬,“一时糊涂不打紧,知道改,就不算无可救药。”
“所以你想怎样?”姜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听见外婆对人用如此冷漠的口气说话,俨然是不报一丝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