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神色纠结。
他们实在没想到,宣平侯的母亲这个时候会跳出来阻拦蒋氏和离带走孩子。
还上演了一副祖孙情深的画面。
“老太太,你先起来,孩子的事情,朕在与你慢慢商量。”
皇上开口,示意身旁太监将人扶起来。
他私心深处,也不想让蒋家人尽数如意。
于是对待老太太的态度便宽容了几分。
“老身谢过皇上。”
侯府老太太老泪纵横的模样,看上去让人颇有几分同情。
表面一脸的悲凄痛苦,她内心却是极其不屑。
她是真的舍不得几个孙女儿吗?
呸、当然不可能!
几个赔钱货而已,哪里有资格让她心中牵挂?
【哼!坏家伙、你不就是惦记着娘亲出嫁时那十里红妆的嫁妆吗?】
【呸、凑表脸!】
窥视一切的江甜甜窝在左叶萱怀中小脸忿忿。
气呼呼地挥着小拳头。
蒋青青气得浑身发抖。
听到心声却是微愣。
是啊、按照玄龙国的习俗。
和离的女子,若是带不走孩子。
嫁妆便由宗族的族老主持,嫁妆七成充入孩子的库房。
只余三成让和离的女子带走。
当然、这一般是小门小户的做法。
若是勋贵之家、都是要脸面的。
即便和离,他们也会归还女子嫁妆,因为丢不起这个人。
显然、侯府的老太太不属于这一类。
“老太太、你我婆媳数十载,你对我们母女几人,从来都是冷眼相待。”
“玉瑶小时候,刚学会走路,不小心撞到你,你便甩她一巴掌,导致她脸部浮肿,自此看到你只敢绕道走。”
“晚月刚启蒙的时候,酷爱读书,只因偷偷看了你珍藏的佛经,你便罚她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还有一次,你养了一只极富有灵性的鹦鹉,心灵好奇心严重,偷偷看了眼,却不慎将其放飞,你是怎么做的呢?”
蒋青青勾唇,冷笑道。
“哦、对了,我记得你是一脚将她踹开十几米,导致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最近一个月前,心岚救人心切,窃取药丸。”
“但是你呢?你让心岚脱去外袍,找几个嬷嬷将她按在冰面上罚跪,一副要将她冻死的架势。”
“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您都忘记了?”
蒋青青轻嗤一笑,满脸嘲讽。
“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祖孙情?”
“哇、天呐。”左叶萱闻言夸张地捂小嘴。
“你这祖母可太狠心了吧。”
左叶萱咂吧着嘴,一脸怀疑地看向侯府老太太。
“你这老太太,先前居然还装出那副温柔慈爱的模样。”
“你怕根本不是舍不得孙女离开,而是怕人家带着女儿离开,按照玄龙国的规矩,你们理当返还人家一部分的嫁妆吧。”
“怎么、难不成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左叶萱语气不屑。
“本宫可是听说你原先本是老侯爷府上的洗脚婢,只是碍于侯夫人肚子一直没动静,老侯爷这才将你收了房。”
“后来、你母凭子贵熬走了先夫人,一跃成为侯府的主母。”
“欸、”左叶萱说着却是微微摇头,啧啧挖苦道。
“只可惜啊,有些人,纵然身份再怎么尊贵,骨子里都带着几分铜臭和自卑,老太太,你说本宫说的对吗?”
“啧啧、只是本宫当真想不明白,你区区一介洗脚婢。”
“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将军府的嫡女吆五喝六的?”
左叶萱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