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最大的倚仗便是尉迟堃,他才是镇国将军,尉迟长弓的战功远不如他。
而且镇国将军与国公不同,并不能世袭,后续的荣宠,全靠子孙后代自己争取。
好在这座府邸不是御赐,一旦尉迟堃死了,只需改个名,不再使用镇国二字即可。
尉迟霁月对尉迟堃有真感情,闻言瞬间红了眼圈,“祖父莫说胡话,您还要长命百岁。”
尉迟堃的年纪确实大了,当年在战场又落下不少病根,如今身子越来越差,由不得她不多想。
他没回应尉迟霁月,只是下逐客令,“王爷请回吧,老夫身子实在是撑不住,想去歇息了。”
尉迟霁月因着诚楚玄寒刚才那一句道歉,便想跟他回去,试探的开口,“祖父,我……”
知女莫若母,连尉迟堃都看出了她心已动摇,徐氏自然更明白,赶紧出言打断她的话。
徐氏找了个借口,“王妃陪着老太爷吧,说说御王妃嫁侍女的热闹事,也给老爷子解解闷。”
她说的时候还给尉迟霁月使眼色,示意对方离开。
“是,母亲。”尉迟霁月这才将嘴边的话咽下,给楚玄寒行了一礼,“王爷,妾身告退!”
尉迟霁月扶着尉迟堃出去,倚翠和倚荷也跟着离开,正厅便只剩下徐氏与楚玄寒几人。
徐氏不能直接下逐客令,只能委婉道:“王爷,可需要妾将老爷从府衙喊回来见您?”
楚玄寒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尽量维持着表面的温润,“不用麻烦了,本王先回去。”
尉迟堃并未走远,看到楚玄寒带着人离去,便又与尉迟霁月回到了正厅,一撩袍子坐下。
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嫡孙女,“你个傻丫头,他对你这般,你竟还要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尉迟霁月小声解释,“王爷当时确实是在气头上,今日也有诚意,孙女儿才想着原谅……”
尉迟堃怒道:“他在气头上,便可为了别的女人怀疑你?那日后你在王府还如何立足?”
楚玄寒既愿为墨瑶华与尉迟霁月撕破脸,难保日后她不恃宠而骄,踩到主母的头上。
底下的人也惯会见风使舵,捧高踩低,为了巴着墨瑶华,自会给尉迟霁月使绊子。
宫里那些女人看着高贵,可一旦失宠便连宫人都敢欺负,这种事在高门大院也一样。
尉迟霁月满脑子都是楚玄寒,故而只敌视墨瑶华,还是想要为他说话,“祖父,我……”
尉迟堃没给她机会,“他今日毫无诚意,所谓的借口,不过是因倚荷没承认,而他证据不足。”
他当时已做好准备,万一楚玄寒要审讯倚荷,屈打成招,他便进宫,去找文宗帝要个说法。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他如今真是活一天少一点,只想趁还活着,再最后护一护子孙后代。
尉迟霁月收敛起了心思,不敢再为楚玄寒说一句话,否则尉迟堃再宠她,也会被惹怒。
她换了个话题,“孙女并不曾指使倚荷动手,也没得罪过什么人,那是谁要这般污蔑孙女?”
尉迟堃沉着脸,“那人怕不是冲你来,而是冲着将军府,我当初就告诉过你,祁王并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