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官唱和,“吉时到,迎祁王妃入府!”
楚玄寒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在仪仗队的开路下先进了府。
大红花轿带着尉迟霁月和她的期待,从敞开的正门进入了祁王府。
与此同时,王府的左侧门外,也停着顶花轿,那自然是墨瑶华的花轿。
因着以右为尊,作为庶妃的她只能从左侧门入府,右侧门则还要留给侧妃。
喧闹的锣鼓与鞭炮声,墨瑶华听得清清楚楚,可她更清楚的是,这与她无关。
今日所有的热闹与喜庆,都是为了迎娶尉迟霁月,她这个庶妃不过是个陪衬罢了。
尉迟霁月的花轿在正厅前的红毯上落下,楚玄寒走过去,喜娘适时的为他掀开轿帘。
似曾相识的一幕,让正厅中的瑞王想起了一个多月前,自己也曾这样走到一顶花轿前。
一念至此,他下意识悄悄看了眼墨昭华,却见她正紧紧盯着花轿的方向,表情有些奇怪。
墨昭华又想起了前世,楚玄寒娶她的情景,她当时在花轿中看不到,但这一世看到了。
楚玄寒将手中大红绸花的一端递给了花轿中的尉迟霁月,正如他前世这般递给自己。
尉迟霁月牵着红筹花,在喜娘的搀扶下出了花轿,踏着大红的绣花鞋,一步步走向正厅。
楚玄寒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与尉迟霁月行大婚之礼,这一幕却刺痛了墨昭华的眼睛。
前世与他的种种,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子里浮现,什么举案齐眉,不过是他的骗局。
从新婚醉酒无法洞房,到院里的管事丫鬟绿意,让她在浑浑噩噩中过了几年羞耻的夫妻生活。
楚玄迟无心观礼,他沉浸在自己大婚之日的回忆,而后看向了墨昭华,却见她神情不对。
他心下疑惑,压着嗓音喊了句,“王妃?”
墨昭华听到他的声音,猛然回过神来,“夫君?”
楚玄寒的大礼已成,已被送去了洞房,有些人跟着去了,但有些人没去。
楚玄迟故意提高了声音,“爱妃可是与本王一般,也想到了我们大婚那日?”
墨昭华会意的配合,“是啊,转眼便已过去了月余,如今想起却还恍如在昨日。”
“可惜本王未能像六皇弟这般,亲自去迎爱妃入府。”这确实是楚玄迟的一大遗憾。
“没关系,至少与妾身行大婚之礼的是王爷。”那日他能自己行礼,墨昭华已是惊喜。
楚玄迟提醒她,“那可要随本王去喜房瞧瞧?”
墨昭华不想看到楚玄寒,“王爷不太方便,要不就……”
楚玄迟使了个眼色,“既然来了,还是去瞧瞧吧,沾沾六皇弟的喜气。”
墨昭华反应过来,连忙应下来,“王爷说的极是,是妾身思虑不周。”
他们终于离开了正厅,路上楚玄迟压低声音问,“王妃方才为何会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