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止是打仗时，余家死了的人都能被他挖眼拔舌，他死了也能杀人。

时尽折盯紧他背上不断往外冒出的人脸，墓室里有那么多敌国士兵的尸骨，是谁杀了他们？

是明霈吗？他是一直在这里吗？可一直在这里的话，那天夜里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小楼？

还有长廊里那些血手臂……

明霈挖眼拔舌都能做，那给侵略的敌人扒皮也不是没可能。

［他是在钱畅被血手锁喉以后突然出现的。］

舍赫提示完这句话，向被怨气席卷的明霈走去。

两人一触即发，明霈长枪大开大合，每次挥动，棋盘最边缘的玩家都被会打一脸的怨气。

时尽折曲起手指挡在嘴前，他看不懂枪，但听见林舒说明霈的打法非常疯，一种完全失去理性，一心只剩杀戮欲的疯。

半山镇时间停滞一百年，所以这里才有还活在过去的镇民，但半山宝寺不在时间停滞的范围内。

百年间没人供奉明霈，他的半山宝塔被不知名的幽魂野鬼占据，他…

时尽折忽的灵光乍现，明霈那天要杀姚姝是因为她拜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个东西就是最开始和明霈一起出现的无眼女人。

当时无眼女人从半山宝寺跟随众人回来，她想杀姚姝是因为姚姝许下的两个愿望在某种意义上确实都应验了。

特别是后一个，许愿让黄应宗喜欢自己这一条，黄应宗被无眼女人控制下确实对姚姝献过殷勤。

应验了，就要还愿。

所以一开始即便红包已经交还，无眼女人也仍想取走姚姝的性命，她想要先杀姚姝，然后在借助黄应宗转移到林舒身上。

而无眼女人在死的时候，明霈没出现，却在他们要进余琼枝的主墓室时出现了，可见明霈并不在意无眼女人的死活。

一个能让他这样对待的人，时尽折只能想到余琼枝的继母。

所以明霈那天去小楼，是在神魂错乱的情况下，误以为向余琼枝继母许愿的姚姝和她是一伙的，近墨者黑，他想赶尽杀绝。

至于突然离去，时尽折目光一错不错的注视明霈手里的枪。

舍赫打出了这把枪的原型，他也许并不想被人认出自己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