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恍然已经过去十年了。

宋米粒绕过去，回到她爸爸身边。

老板做好了豆腐，装入盒子里递给顾愿。

“谢谢老板，祝发财。”

”老婆，付钱！”

杨龄之心甘情愿买单，跟老板告别后，他们继续溜达着。

顾愿拿起竹签，插起一块椒盐豆腐，杨龄之就那么看着他。

顾愿假装张开嘴巴自己吃，送到嘴里又掏了出来，然后让杨龄之张开嘴巴，喂她吃了。

“怎么样？味道如何？”

杨龄之在嘴里咀嚼着，那块豆腐外焦里嫩，香香的，嫩滑的口感还有椒盐刺激味蕾分泌了不少口水。

“呼～这个豆腐好吃，比那种臭豆腐还好吃欸，就是有点烫嘴。”

“烫嘛？”

“对不起(_)，我给你吹一吹。”

顾愿又插起一块卤汤豆腐，放在嘴巴边吹了吹，舌头舔舔，感觉温度适中了，然后才喂给杨龄之吃。

“这个呢？”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顾愿希望杨龄之会喜欢这个味道，因为这是自己喜欢的东西。

杨龄之道：“这个也好吃，不过我不喜欢里面的白菜，感觉多余。”

一说起这个白菜，顾愿就想起来很多故事。

那个时候，在高中校门口买东西吃，得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之后才能吃，而且当时顾愿一顿饭最多三块钱，那豆腐三块，如果再买两个馒头就要三块五了，所以对顾愿来说，吃一顿豆腐或者在校门口的店里吃一顿五块炒面或者担担面，都是属于过度消费，对于一个月只有两百块生活费的他来说，一周能吃一次就不错了。

还好当时高中食堂饭菜很便宜，两个馒头五毛，一份菜一块一块五，包子又大又好吃。

还有菜卷，菜角，大饼，水煎包，便宜又好吃，一顿饭三块钱足够吃饱了。

顾愿最喜欢吃的是最小的那个破食堂里的饭菜，那里只有四个窗口，而且连桌子都没有，小食堂同学都叫北食堂，里面做的有白菜，豆角，青椒，豆干，是腌制的，非常好吃，一般顾愿会买两个馒头，然后夹上白菜或者豆角，这样就是一顿饭了，北食堂旁边就按操场，中午或者晚上有打篮球的，他一般会拿着馒头站在操场边上看人打篮球。

有时候也会被邀请凑数打球，他不会运球，只会投篮，命中率十中九吧，而且都是空心球，熟悉后玩篮球的哥们都喊顾愿神射。

话说回来，这个豆腐里的白菜。

当时顾愿买了这个豆腐后，一般老板会放一桶调制的白菜，让客人自己往豆腐里面夹，顾愿往往会夹两次，因为白菜少了，馒头就吃不下了。

顾愿自己给自己夹了一块，正要送进嘴里，杨龄之拿着竹签要喂顾愿。

“现在换我喂你。”

杨龄之笑着说。

顾愿吃下一口豆腐，卤汁的味道还有豆腐的味道一起在顾愿的口腔里爆发。

感觉是那么熟悉，仿佛回到了当年。

还是那个味道。

吃着吃着，顾愿忽然哭了。

杨龄之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顾愿怎么了？难道是好吃到哭了吗？

顾愿端起那份卤汤豆腐，然后把里面的白菜吃光了，吃的干干净净。

杨龄之开口道：“顾愿，你咋了？”

“白菜太好吃了。”

“我爱吃。”

杨龄之：“………”

他拉着杨龄之的手又回去，返回到老板的摊位前，顾愿开口道：“大哥，白菜太好吃了，能给我再加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