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确实更重视了,但上了考场的李颜,没觉得周边氛围跟期中考有何不同。
新北一中的学生,确实学霸比例太高了,一到考试连个懵逼的、摆烂的、打盹的、吊儿郎当的都找不出来。
个个眼里迸发精光,相比之下李颜反而是最松弛的一个。
他的逻辑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以他昨晚解题的体验来看,今天这场考试除非整张卷子都是竞赛题,不然他就毫无压力。
这不是狂,是对自己实力的客观的、理性的认知。
想到这李颜一愣,自己跟谁解释呢?
狂点咋了,全科满分这目标都拿出来了,还跟自己客气啥。
大家个个都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但是很快就被“放假咯”又给打上了气。
于是李颜跟老师要多了一页草稿纸,通过设置p点坐标后用二元不等式求解。
“当然是真话,我没那么玻璃心,你装吧。”林恒拍拍胸脯。
装都不装了直接摊牌是吧,新北一中数学组的老师们,这题目是给初一学生做的吗?
对于绝大部分学生来说,这张卷子满分不是120,而是100,20分压轴题直接当附加题得了。
李颜前边火速完成,阅读难得琢磨了一下得分点的事情,确保谁来都不能说他有缺漏之后,便聚精会神地研究起了作文。
这都是大脑高速旋转发出的奏鸣曲。
作文这东西,想要写个满分出来确实不容易。
因为李颜在草稿上写完了作文,又逐字逐句修改一番,写书法似的誊抄在了试卷上。
数学卷子被整齐且干净的笔迹写满,而此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三分钟。
老师收卷时也只是来了一下双挑眉,他知道李颜的传说,但在草稿纸上写一遍再抄的天才孩子,在新北一中也不是没有过。
在考虑“只有四十分钟”这是不是人话之前,先看看老师们出的题目是不是人做的。
最终只能领先十分钟结束答卷。
前边的题目倒是中规中矩,难度确实有所提升,计算量也大大增加,按这个难度,很多同学可能都没看到最后一题是个啥就得交卷了。
李颜的答题感受就是“理所当然”,选择题还没看选项就已经默念了答案,然后扫一眼,选择一样的就是了。
“想听真话吗?”
“老颜,我还是不知死活想来问问你,”林恒扒着李颜床头栏杆问道,“你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次期末考,会是什么?”
李颜交卷时充满自信地笑着,这可是比拿去投给《临江文艺周刊》的《凛城烟火》更用心的作品。
下一科目是政治,李颜风驰电掣一般完成了答题,却没有如自己预期一般爽快地把笔拍在桌面。
把大伙的思路都给带偏了一下。
全都是跟政治一样的体验,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看来大家确实都很紧张。
第二天,重头戏来了——数学,最容易把寻常考试变得不寻常,把不寻常考试变神经的一门科目。
朱青伦很快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李颜没说话。
好在这场考试,同考场的学生们还没体验到被投笔声支配的恐惧。
尤其是刚写完数学变态难题后,这三科对李颜来说简直就是休闲小游戏。
那就……坐着吧,干脆在草稿纸上把试卷没提到的知识点罗列一下,权当复习了。
“好了别说了。”林恒及时阻止了李颜,换来大家一场安眠。
大家形成了统一意见:没有月考附加题那么离谱,但是整体难度提升很多,答题压力反而更大了。
早上的历史试卷,李颜写完后还在草稿纸上续写了数学最后一题的第二个解法,算出来一样的答案,倒是让他兴奋了会儿。
试卷分发下来,考场安静得只能听见翻页跟笔在纸上划动的声音。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考试居然没有附加题。
思路上可行,就是计算量大了点,他也没有足够时间写完验证答案,索性交完试卷就不管了。
李颜合理怀疑,这题目就是出给陈凡、梁天成还有他自己做的。
完完全全就是高中竞赛级别的题目,计算量上进行了简化,思路是原汁原味的。
他几乎透过试卷看到了数学组老师们得逞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