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城里最近几天大街小巷都在谈论同一件事。
偌大的一个宋家,高高在上的那么一位大人物,就这么没了?
为什么呀?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待着官衙给出消息来。都好奇宋家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落到如此田地。
已经三天了,宋家大院里进进出出的全是脸上表情紧绷的衙役和捕快。
外人都觉得应该是宋家的案子难办,所以这些衙役和捕快才会如此板着脸,抄家都抄得很是紧绷一般。
但只有这些进出宋家行抄家之事的衙役和捕快自己才晓得,他们之所以板着脸不是因为案子难办家难抄。而是他们只能板着脸才能掩饰自己内心的兴奋和愉悦。
总不能抄个家抄得眉开眼笑吧?外人见着该怎么想?
其实若一般情况,这些衙役和捕快也不至于憋不住。主要是这一次油水实在是太厚实了,以至于即便是他们这种不属于主办这起案子的人,仅仅只是跑跑腿也能分到很多,多到抵得上他们小半年的饷钱。
不过这些跑跑腿就拿钱的衙役和捕快心里也藏着一个念头,那就是真正在主持大搜宋家的捕房丙字班的那些人这次该捞得多少呀?想想都羡慕。
汪仕贵和陈东自然明白这趟差事的油水可能是近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三道城里最丰厚的差事了。
但也是因为太过于丰厚,他们心里一直都有些忐忑。仿佛平时心心念念的黄白片子,现在变得烫手一般。
“陈东,你说杨爷这次怎么去这么久呀?会不会出什么事儿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总捕头和衙主大人有什么别的事情要跟杨爷交代呢?你急什么急。”
“啧,说得好像就我沉不住气一样,伱呢?你不急你这一上午的屁股都不落一下,走来走去的干嘛呢?”
陈东一愣,旋即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汪仕贵的身边。说:“你说咱们丙字班兜里的那些东西不会走漏风声了吧?”
汪仕贵摇了摇头,知道陈东说的是那两箱四百金片子的事情。
“不可能。那些东西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谁会讲出去?再说了,总捕头不是也没说什么吗?而且你看,是杨爷回来了!”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宋府大门外杨谦阔步走了进来。
“杨爷!”两人连忙迎了过去。
“怎么?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完了?”杨谦此时脸上带着笑,他倒是没有像汪仕贵和陈东担心的那样在官衙遇到什么麻烦。
看到杨谦的表情正常,汪仕贵和陈东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杨爷放心,这边收尾已经弄好了。里里外外所有地方都掘地三尺,所有藏了东西的地方都没有遗漏。但后面多是一些隐秘的信件之类,财货几乎没有了。”
宋家的家底很厚,但根基说穿了就是仰仗着宋齐勋,所以宋齐勋在哪里,宋家的根基就在哪里。所以就算再隐蔽的密室,只要掘地三尺那肯定是能找出来的,只不过看早晚而已。
三天时间,宋家里里外外连一块青砖都没了,全被掘开,所有密室没一个能躲得过去的。
但要说财货,主要还是来自第一天花园下面的那个大宝库。
“杨爷,上面对咱们的账目没什么意见吧?”陈东搓着手,一脸忐忑的问道。
边上的汪仕贵也一脸期盼的看了过来。
杨谦笑道:“怎么?之前不是就给你们说了吗?账目方面没问题。你们怎么还在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