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承恩嗫嚅道:“皇上,诸位大人,奴婢听镇北侯说过,即便是年内还不上银子也不碍事的,只要朝廷每年能够将利息还上,那就不是什么问题,朝廷的财政总有好转的时候,更何况皇家银号还是大明自家的……”
“胡言乱语!”
倪元璐喝道:“即便是皇家银号是自家的,可是皇家银号的银子须不是自家的,那是大明成千上百万子民的,欠钱不还,那可是要失信于民的,我们还有何面目屹立于朝堂之上?”
王承恩连忙答道:“倪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镇北侯跟奴婢解释过,银子是朝廷向皇家银号借的,不是向着百姓借的,归还也是向皇家银号归还银子;至于百姓,那是皇家银号借的银子,只需要皇家银号每月每年按照规定向百姓支付利息,或者百姓们向皇家银号支取存银随时能够支取出来,那就相安无事。至于百姓,如今向皇家银号存银子的臣民起码十万之众,总不可能同一时间支取银子吧?皇家银号只需要保证银库里,随时有存银的十分之一,就足以随时应付百姓们取回存银,维持运转。所以,朝廷可以向皇家银号商议只还利息,至于本银可以延后,毫无问题;同样的道理,只要皇家银号的银子只需要应付百姓们日常提取就可以运转的很好。”
倪元璐心头大震,他是大明的硕学鸿儒,儒家经
典自然是信手拈来,可是对于这金融手段,哪里懂得这么多?今日听王承恩一解释,登时感觉到其中的新奇之处,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是这闪展腾挪的手段绝对是神来之笔啊!
王承恩接着说道:“倪大人,镇北侯说了,莫说是一百万两银子,便是三百万两银子都被朝廷借出来,也足以轻而易举的遮掩过去,不就是每年三十多万两白银的利息吗?朝廷还是付得起的,但是这些借银却是足以将朝廷从财源枯竭的困境之中解脱出来,一旦天下安定,源源不断的财税上缴朝廷,只需要年,就足以将这些借银全部归还,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寅支卯粮,而是那个什么……理财,对,就是理财融资,借鸡生蛋!”
崇祯叹道:“好了,就这么办吧,可惜,朕只有一个朱辟邪,若是有两个,这不就是最合适的户部尚书,大明的财神吗?”
“是,皇上,”
倪元璐脸色羞赧,愧声道:“臣无能,不能借朝廷财税之困,有负皇上重托……”
崇祯连忙说道:“倪公,朕绝非有意贬低,还请倪公不要介怀,朱辟邪所学终究是左道旁门,孔孟之道方才是治国根本,倪公还请安心国事,勿失朕望!”
李邦华沉声道:“皇上,京营两万余人马,加上贺人龙一万余人吗,如今还俘虏了一万俘虏,加在一起,朱辟邪手中也有四万多兵力了,只是即便是加
上火器局日夜督造出来的火器弹药,现如今还是不够京营使用的,据臣估算,三营兵力四万五千人的话,起码我们还需要五十门新式火炮,一万支燧发火枪,一百架火箭车方才能够说得上齐装满员,朝廷只怕还需要在准备二十万两白银才行,未来可不光是要围歼调闯逆,甚至还有湖广的献贼呢,有备无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