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成了读书人?屡次考中功名不中,便想着奇门歪道,拜一些所谓的‘大儒’为师,想早日名扬天下?”
“白日做梦!”
“师徒三人加起来都凑不出一个贡试名额,也配说自己管理文坛?”
“滑天下之大稽!”
“你”两个弟子的心理算盘被赤裸裸挑明,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顾澜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数。
他其实不知道这两人有没有功名在身,只是若真能考上举人,岂会跟这所谓的梅老儒生苟合?
“再说说你,梅老夫子,你做了什么呢?”
顾澜嘲讽完两个年轻酸书生,又把目光落到老秀才身上。
此时,梅江雁感觉到他犀利的目光,身体晃了晃,竟然没来由得感觉一阵心虚和畏惧!
这还是他跟人对骂有史以来第一次怕对方开口说话!
“年轻时考了个秀才,屡试不中,就觉得自己是怀才不遇,殊不知,你那点微末才学早就被人所看透!”
“后来靠着摇唇鼓舌,蛊惑了许多不明是非的读书人拜你为师,就以为自己成了‘名宿大儒’?”
“何其可笑!”
“在云州隐居,日日对着一群痴傻弟子诵经讲书,眼看自己垂垂老矣,心里也想施展抱负吧?”
“只可惜,以你的能力根本找不到机会!”
听着顾澜句句诛心,梅江雁脸色越发苍白,眼珠子都瞪了起来。
“于是才有了今日,你想借着我回京这个机会,踩我扬名,妄图污蔑功臣让自己重新成为文坛领袖!”
顾澜眼眸沉沉,冷笑不已。
其实,从一开始梅江雁和两个弟子一来到,他就大概猜出他们的目的。
说好听点,叫借机扬名蹭自己名气,其实本质就是想靠给自己泼污水,然后逼迫女帝,来证明他们文人不畏强权的风骨。
什么东西!
梅江雁和两个弟子此时都听的傻在那里,他们来的时候可没想到顾澜竟然是如此言语犀利,心思灵巧之辈!
一个深宫的小太监,怎么能一瞬间就抓住他们的痛点,然后字字珠玑狠狠破防!?
梅江雁两眼凸起,都开始张嘴喘息起来!
两个弟子更是抓耳挠腮,什么反击的话在那神态自若的青衣宦官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顾澜摇摇头,觉得是时候终结这场闹剧。
“老夫子,你当真枉活古稀之年!”
顾澜一声厉喝,在场所有的人目光齐齐压向梅江雁。
梅江雁顿时感觉自己像是在被处刑,面如土色!
“一生身无长处,不想着如何以微末之躯报效家国,却整日想欺世盗名,带着一群蝇营狗苟的弟子投机取巧!”
“如今还妄想染指文坛?大景文坛之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酸腐儒生败坏!”
“说到底,我还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话音铿锵,振聋发聩!
顾澜的出口成章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傻了,叶蒙清、卫武、王远等等当然,尤其还是直接对线的那三人!
两个弟子差点跌坐在地。
而此时,只听“噗!~”的一声,老儒生梅江雁口吐鲜血,竟闭眼直接从骡背上摔下!
两个弟子手忙脚乱的去搀扶。
“你、你不要走,当街行凶,将我家老师气的晕死过去,我们要告官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