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穿着灰色道袍,头发花白,扎着发髻,留着两撇山羊胡的中年道人,拿着一柄浮尘,却是出现在了花月
楼大门口。
“这位道爷,您是头一次来?”
见有人上门,门口穿着高开衩旗袍的迎宾小姐姐们立马迎了上去,下意识用自己的丰满,磨蹭着后者的胳膊。
感受着周围软玉温香的氛围,中年道人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可随后又摆出了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大乾有道教也有佛教,还有各种各样的信仰,反正对老百姓而言,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自然便是有用的神灵。
所以,对待道人,大家也并不排斥。
“哎,那牛鼻子,你们家道姑是不是跟隔壁山头的和尚跑了?”
“要不,你怎么跑来青楼了。”
一个富商见道人装得一本正经,当即扯着嗓子调笑道。
一听这话,在场众人全是哄堂大笑。
那道人也是臊得满脸通红。
“你休要胡说,贫道观你印堂有悬针,父母一方不是重病,就是早亡,你还有心思逛青楼,吃花酒?”
听道人居然敢反驳自己,那富商更来劲了,站起身就招手喊道,
“来,来来,牛鼻子,有本事,你到我这儿来猜猜,我们几位都是干什么的。”
“猜中了,今天你的所有花费,哥几个全给你包了。”
“若是猜不中,你就边学狗叫,边从这儿爬出去。”
听他这么说,跟他一道的几人顿时笑得是前仰后合,就连一旁陪酒的好姑娘们也是笑得花枝乱颤。
“这可是你说的,贫道要开口,就怕你们承受不起。”
老道浮尘一甩,扬着下巴,轻捻着山羊胡,便迈着四方步走进了大厅。
其他人见状,也是一脸好奇凑了过来。
毕竟有热闹,谁都爱看。
“殿下觉得哪边会赢?”花媚儿也来了兴致。
“自然是那道士,不过那道士也是个装神弄鬼的货色。”秦云打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那中年道人自打踏入花月楼,眼珠子就在
到处乱瞟。
他如果是普通人那自然没什么问题。
可问题是他穿着这一身来青楼,就很扎眼。
“殿下的意思,这人别有用心?”
“那要不要奴家下去将他赶走?”
对于秦云的话,花媚儿自然无条件的相信。
毕竟现在整个京都都在传秦云的事儿,无论是赤脚走火海,还是油锅洗脚,无论哪一样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更有甚者,甚至在家里给他建起了生祠,把他当天神下凡一样顶礼膜拜。
“不用,且看看他想干什么?”秦云轻笑道。
而楼下,道人已经将浮尘指向了作为上一名似笑非笑的中年人。
“牛鼻子,你快说,我这么仁兄,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会猜不到故意拖延时间吧?”富商咧着嘴朝四周吆喝道。
“是啊,来青楼就来青楼,非装犊子,这下好了吧,打自个脸了吧?”周围人也是挤在一处调笑道。
“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贫道这是可惜,这位老爷天仓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个福相,可惜腾蛇入口,这是有官非之相
啊。”
山羊胡道人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口,旋即一脸唏嘘道。
“切!”
听他这么说,周围顿时嘘声一片。
“牛鼻子,傻子都能看出我仁兄是个富贵之人。”
“你要是只有这点本事,还是趁早学了狗叫,乖乖爬出去,免得耽误我们喝花酒。”
“就是,你这话,我也经常说啊,只要是好听的,谁不喜欢听?”
周围人七嘴八舌道。
而那中年人更是满脸戏谑,“牛鼻子,我这酒,可不是白喝的,今日你若是猜错了,可真就得爬出去了。”
也就在众人说笑之际,卢应星却是突然带着一帮暗卫从门外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直接把刀鞘架在了中年人的脖颈上,“暗卫司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御史汤道志,你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