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文儿也好,可以放心大胆地演义。”冼耀文嘟囔一声,挥了挥手,让纳兰淳熙接着读报。
待放松结束,回到楼上,只见岑佩佩,却不见潘秀秀。
“妈呢?”
“在我那边,老爷你打她了?”
“劝不动,我让龙雀打了她一巴掌,不然人带不回来。考虑一下把妈送到国外去生活,省心一点,以免将来你为难。”
岑佩佩蹙眉道:“妈一个女人去异国他乡,我不放心。”
冼耀文淡笑道:“去新加坡,给她买几栋店屋收租,再开家小店,不愁吃喝又有点事做,每天都能过得很充实。去澳洲,给她买个牧场,每天挤挤奶,种种花,想热闹可以进城玩几天。
去美国,给她开间餐馆,每天早上开门,半夜关门,忙得团团转。选择很多,总有一个地方是妈喜欢的,我这个当女婿的会让她富足过完下半生。”
岑佩佩的眉头蹙得更深,“老爷你不希望妈留下来?”
冼耀文将岑佩佩拥入怀里,柔声说道:“有些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预想到了,不然不会催我把妈接过来,妈耳根子软,容易听信谄言,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
何况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呆着未必是好事,远香近臭,女儿和妈妈保留各自的生活和私人空间,想念了就去看望,这样其实挺好的。妈不在你身边用不着担心,衣食住行我都会给她安排好,还会安排一个私人医生,把一切能预防的意外都考虑到。
其实啊,妈年龄不大,重新……”
“老爷,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的,我带妈一起去美国。”岑佩佩果决地说道。
“难为你了。”
在岑佩佩的背上拍了拍,冼耀文心里舒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冼耀文两人来到海军俱乐部,在门岗处靠刷岑佩佩的脸进入大厦,坐电梯到三楼,进入一个热闹的大厅。
在大厅的中央有一张圆桌,中心点画着一个红色的圆形,六七只壳上画着图案的蜗牛趴在那里,红色圆形被白色圆环包裹着,圆周是红色的。看两个圆形大小,应该是赛蜗牛的标准33公分赛道。
圆桌边上,索菲亚在安抚她的飞翔的荷兰人,冼耀文让岑佩佩先过去,自己却是走向开盘口的人。
“飞翔的荷兰人赔率多少?”
“12。”
“买多少能打到1?”说着,冼耀文伸出右手,“亚当。”
“格利菲斯。”格利菲斯和冼耀文握完手,拿起笔在纸上算了算,“亚当,你只要买540元,赔率就降到1。”
“ok,我买540元。”冼耀文点好钱递出时,指了指格利菲斯西装包裹着的乌拉圭国家队队服,“下午刚踢过球?”
格利菲斯接过钱,说道:“从球场直接过来,亚当,你踢球吗?”
“踢,我是齐齐尼奥(zizho)的球迷。”
“哇哦,巴西队。”格利菲斯撩开西服,露出球衣上的3号,“我是特杰拉的球迷,非常可惜今年没去马拉卡纳球场看他踢球。亚当,想不想报仇?”
“为什么不?”
“每个周三、周五,下午四点,花墟球场。”
“ok,我会去踢你屁股。”
“我等你。”格利菲斯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冼耀文笑了笑,指了指赛蜗牛的桌子,格利菲斯环顾四周,见没有出现其他新来之人,他封盘和冼耀文一起走到赛场边上,他走向裁判,冼耀文走向索菲亚。
随着格利菲斯在裁判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裁判立刻高声喊道:“所有选手就位。”
冼耀文等索菲亚将飞翔的荷兰人放入赛场,就在她耳边说道:“勃艮第蜗牛,我的天哪,你从餐厅找来的?我在它身上下了540元。”
索菲亚微笑道:“亚当,我替飞翔的荷兰人谢谢你的支持,请相信它。”
“ok。”
随着冼耀文话音落下,裁判已经喊出“ready”,紧接着又是“steady”,过上一会,大声的“slow”喊出,蜗牛的主人们迅速收回按住蜗牛的手,各种各样的加油声此起彼伏。
脱出束缚的蜗牛们沿着主人给它们指定的方向,往圆圈外缓慢挪动。
当蜗牛们往终点前进时,有人哼起《去齐格飞防线晾衣服》的调子,这是一首诞生于二战英国远征军前往法国时的歌,作者是爱尔兰人吉米·肯尼迪,英国战务部见这首歌有不错的鼓舞士气作用,遂大量录制胶片并在bbc广播反复播放。
这首歌调子欢快,歌词只有四句,英国人听上一遍就能学会,所以,此时有人起头,很快就形成大合唱。
歌词进入重复时,冼耀文也融进大合唱,瞬时,赛场上的蜗牛被所有人冷落,大家昂首高歌,摆着扎啤的托盘在穿梭,一个来回,每个人手里都有了一杯扎啤。
三分钟的歌曲结束,扎啤被举到半空,异口同声的“敬英格兰”响起。
煽情结束,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比赛上,赛场上一团糟,有的蜗牛还在,有的蜗牛停在半途不动,只有三只蜗牛还在往终点爬,只是速度并不快,要决出胜负起码还要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