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粮商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耐心等待。

“咚咚咚！”

这日，蔡茂与几名粮商，在“天一阁”的“天字”房内烤火饮茶，忽然间，房门被人拍响，同时，一个焦急而惊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蔡大人，不好了，结冰了，河面结冰了！”

“结冰！河面结冰！”

蔡茂等人互视一眼，心就是一沉，脸上满是惊讶之色。

打开房门，一名粮商急忙走了进来，其脸上写满了担忧：“大人，冰已经有十几寸的厚度了!”

“走，去看看！”

几人慌慌张张第披上大氅和袍子，连扣子都没来得及扣整齐，便急忙打开房门。

蔡茂来不及多想，一边催促着家丁，一边与众人直奔河岸。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到河边，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仅仅一夜之间，原本波光粼粼、流淌不息的河水竟然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薄冰。

别看那层薄冰似乎并不厚实，但只要再过上一晚，它就会变成厚厚的冰层，到时候别说行船了，就连想要离开这里都成了问题。

面对如此情况，蔡茂等人感到无比无奈。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将船上的粮食卖出去，然后改走陆路返回南方。至于那些船只，则只能暂时停靠在运河内，等待冰层融化之后再放回河中。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户部收粮的价格突然降价，降到了二两一石。

“这简直就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啊！”

蔡茂等粮商们气得脸色铁青，纷纷要求拜见李瑞，希望他能按照先前约定好的价格收购粮食。

但，李瑞突然染了风寒告病在家，这下可急坏了众人。

一名负责接待他们的小吏道：“你们都是生意人，难道不知道随行就市的道理？你们故意抬高粮食价格，不也是为了多赚钱吗？现在我们降低价格收粮又有何不妥？要怪只能怪老天爷吧！”

蔡茂等人顿时被怼得哑口无言。

“哼，大不了我们屯着不卖！”蔡茂挥舞着衣袖，咬牙切齿地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比我们更能耗得起！”

“蔡大人说得对，我们不卖了，看谁耗得起！”

“对，大不了将这些粮食放到明年，绝不能如了他们的意。”

其他粮商也纷纷叫嚷道。

经过一番商议，众粮商一致决定不再出售粮食，除非户部能够按照原来的价格进行收购。

他们坚信，北朝已经无法找到其他粮食来源，最终还是会乖乖回来求他们。

要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冷，北方道路难行，退守幽州的荒人开始四处抢粮，北方粮商赶来的人也越来越少。

眼见如此，一众粮商笃定，京城再也没有其他渠道能搞到这么多粮食。他们只要再坚持几天，秦毅和那些户部官员，看到他们绝不妥协的决心，必然会反过来求着他们卖粮。

担心秦毅等人暗害他们，众粮商从城内搬了出来住到了船上。

这天，蔡茂和几个朋友正在船舱里围着炉火烤火喝茶。

就在这时，船舱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让蔡茂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正要责备开门的人，却听到那位老人喘着粗气说道：“蔡大人，粮食……他们运来了很多粮食！”

蔡茂一听，急忙问道：“李甲，你慢慢说，是什么粮食？是谁运来了这么多粮食？”原来，这位老人名叫李甲，也是一位粮商。

李甲焦急地回答道：“大人，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