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既然你觉着孤是个坏人,害怕孤对你有所求,那孤也不强求。”
顾昙:……
她的表情有些犹豫,现在的她太过势单力薄。
若是因此被萧暄拿捏,往后肯定还会被拿捏,兄长的消息,与兄长的见面,各种各样。
她停顿了下,轻轻吐了一口浊气,朝萧暄行了个礼,“那阿昙就在此和殿下辞别,愿殿下往后一路顺畅。”
随后利落离开。
春日的风还带着些许凉意,她转身去的那刻,凉风拍打在萧暄的脸颊上。
萧暄眸光暗了又暗,嘴角牵出一丝嘲讽。
慢慢后腿两步,转身离开,不再看那个纤细的身影。
顾昙很快回了暂住的院子,带着碧草离开了芜园。
门口的守卫果然没有为难主仆俩,还帮着两人抬着东西上了一辆马车。
“顾娘子。这是殿下吩咐的,言两位都是弱女子,东西搬搬抬抬的不方便。不管两位去何处,尽管吩咐赶车的即可。”
顾昙没想到萧暄还能想到这个细节,可眼下她也无法回去道谢,只是朝侍卫行了一礼:“请代我向你们殿下道谢。”
路上,马车轻轻摇晃。
两人如今没有好的去处,手头的银钱倒是还能支撑一些日子。
顾昙决定先将东西放在客栈里,去牙房赁一处院子,才能仔细盘算接下来该如何走。
将目的地告诉车夫后,顾昙打量了下车厢,里头布置看着简单,可处处都透着矜贵。
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匣子,上头搭着一件外裳。
顾昙好似在萧暄的身上看到过。
难道说这是萧暄平日里乘坐的马车吗?
顾昙眸光微微闪烁了下,正待移开目光,这时马车抖了一下,外裳也抖了下,将遮盖的匣子露出更多。
也让顾昙看到下头遮着的东西。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匣子上,飞快地扑过去,将那匣子上的文书取了出来。
一行行熟悉的自己在眼前显现。
她尖锐地叫起来:“碧草。”
嗓音忽然拔高,在小小的车厢里回荡,吓得碧草跳了起来。
立即跟着叫了起来:“姑娘。”
顾昙捧着那文书,心咚咚直跳。
那是兄长的笔迹。
她嗓音发抖:“碧草。兄长,兄长写的信。”
碧草被她的样子给惊住了,立即探头上前看。
果然。里头有她熟悉的暗号。
顾昙红着眼,手指不停地抖着,兄长的信,上头在求救,可是没有落款,没有抬头。
只是求救。
兄长他发生何事了?如今又身在何处?
里头的话语很绝望,每看一句,顾昙都心如针扎,痛恨难受。
若是不救兄长,他会不会死?
怪不得萧暄之前说有兄长的事要告诉她。
都怪她。
顾昙眼底的泪滚落,害怕落在信签上,立即用袖子擦去。
“碧草,去,告诉车夫,让他调转马头,回去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