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厮丢了魂一般的叫嚷着,曹氏强撑着一口气,咬牙启齿地朝外头道:“若是等会查明没什么大事,看门子的一家都给我发卖了。”
那小厮进来后,扑通一声就哭诉道:“夫人,不好了。世子和三少爷出门去玩,被人堵在花船上,都在说世子有病,说世子不举……”
原本曹氏太阳穴就已是突突地跳,这会整个人都快要晕过去了,当即呵斥:“什么叫世子不举……你胡说八道什么。谁看到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又和老三关联在一起。”
都在说,谁在说?难不成事传开了?
却说外头此刻,正如曹氏想的那样,传开了。
起因就是三少爷带着柳浩歧去了一处花船上喝酒。
只不过,上了花船后,三少爷因有些岳家的事要办,被人叫走了。
花船,和花楼做的生意差不多。
载歌载舞的伶人甚至比花楼的还要漂亮,也更加能舞。
从前哪怕柳浩歧不行,可作为侯府世子,也是高门子弟,吃喝玩乐少不了。
虽说柳浩歧不是每次都去,可也难免应酬,但他从不让妙龄女子靠近自己的身子。
只是这次也不知为何,柳浩歧还没拒绝,今日在场的头牌娘子已经素手端酒,眼波流转地望着他。
“今日有幸见到世子,奴先干三杯,以示对世子的恋慕。”
头牌娘子说完,干脆利落地饮了三盏,一旁有人跟着起哄,有赞头牌娘子的,也有赞柳浩歧了不得的。
一般这个时候,柳浩歧不会跟着他们一同起哄,也不会落了娘子们的赞誉。
他应景地端起面前的酒盏:“谢姑娘抬爱。”微微抿了一口。
只是酒桌上的,又有美人助兴,哪里是那么逃脱的。
不说同桌子弟的起哄,头牌娘子更是好话一箩筐地甩出来,把柳浩歧捧得高高的,酒水更是喝得多多的。
最后半醉半醒之间,好似听到有世家子对那头牌使眼色,“靖安侯世子家中有虎,难得来这里,你扶他下去好好服侍……”
在场的世家子对于柳浩歧被顾昙管束得服服帖帖这事堵得慌。
尤其是那些成婚的,每每出来一趟,回去都要被家中的母老虎扯耳朵,还要拿来和柳浩歧做比较。
这会能把人拉下神坛,又能气倒那个作怪的母老虎,何乐不为。
如今不过是花船上的娘子,柳浩歧娶的那个破落户娘子又能如何?
头牌娘子扶着半醉半醒的柳浩歧去了隔壁的屋子,几个世家子也是不怕事大,于是跟着去看。
往后也好拿来取笑柳浩歧。
可他们没想到,当他们到了隔壁屋子外,那虚虚掩着门缝正对着挂着薄纱的床榻。
柳浩歧躺在卧榻上,衣裳褪得干干净净的,头牌娘子半跪着侍候他。
今日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清楚柳浩歧会半醉半醒,不过是喝了他们下了药的酒。
换一个人,这会早就折腾得花船外都能听到浪声浪语。
可这会,屋内安静的不行。
不等他们细想,就听到头牌娘子的声音。
“世子,世子……奴也是被逼的,奴什么都不知道……绝不会与旁人说世子是天阉的事……”
这话一出,屋内屋外哗然一片。
柳浩歧酒都吓醒了,他慌乱地扯过衣裳,挡住自己毫无动静的身下。
“贱婢,你对本世子做了什么?”
屋外一群世家子面面相觑,怪不得呢。
这靖安侯世子如此洁身自好。
只要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能对头牌娘子如此美色不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