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马车里的曹氏,压低声音:“你放心,我就在你们前头,若是母亲那里有事,你实在避不开,就让人来找我。”
不远处,萧暄正在与此次负责侍卫的统领说话,看到柳浩歧朝顾昙献殷勤,蹙眉,又搞什么鬼?
再看那道纤细身影上车时,腿脚好似不便的样子,颇有威压地朝一旁的贴身侍卫望去。
不是让他将脚伤的药送过去吗?
贴身侍卫被他看得后背汗毛竖起,仔细回想今日当差有没有小差错。
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只有旁人出了差错,太子才会这样地看别人。
萧暄看了贴身侍卫一眼,面无表情地转过脸,遥遥望着那辆马车。
没再说其他的。
如此在路上行了五日,这天晚上,皇帝住在路途中的一座皇庄里。
皇庄无法住下所有随行人员,有好些人马都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顾昙与柳浩歧是名正言顺的夫妻,随行的官员自是将他们给安排在一个帐篷里。
听到说她要和柳浩歧一个帐篷,顾昙一愣,喉咙似忽然黏住似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昙带着碧草将东西安置好后,恰好暮色浓稠。
她挑开帘子走了出去,一抬眼,就瞧见同时从对面帐子里走出来的萧暄。
身上的戎装还未换下,看起来灼然玉举,俊美夺目。
他一边走出帐篷,一边与身边交谈,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是那个高洁出尘的太子殿下。
仿佛是看到顾昙一般,他的目光从帐篷前立着身影一扫而过,没有任何的停留,就和那官员走了。
可顾昙触碰到他的目光时,却看出不一样的意味。
对方有些不高兴。
今晚皇帝会在皇庄设宴,顾昙也要出席。
柳浩歧让人送了行礼过来,人并未出现,听随从说的是去找太医施针了。
故而去往宴席时,独独只有顾昙一人。
他们的帐篷在的位置看起来偏僻,却是最为安全所在。
因为是陌生的地方,顾昙不怎么熟悉,带着碧草一边走一边看。
路上碰到的人很少,前头倒是传来喧闹的声音,隐隐有火光照耀。
想来是皇帝设宴的地方了。
顾昙缓缓地朝前走去,前头转角忽然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萧暄。
他身边的官员已经不见了,背着手,长身玉立,看着顾昙的方向。
顾昙看看四周,之前还偶有人路过,这会却好似消失了一般,都不见了。
再看萧暄,好像是在等她过去。
顾昙示意身后的碧草停下,帮忙守着路过的人,这才朝萧暄走去。
“殿下怎在此处?”顾昙停在他面前一丈远,微微福身行礼。
萧暄直直地盯着她,“孤在等你。”
“怎么?柳世子不是对你殷勤备至吗?怎让少夫人一脸落寞地落单呢?”
说着,他忽然朝前跨了两步,到了顾昙跟前,俯下面来。
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他忽然道:“你不是想要同柳浩歧和离吗?若是有难处,孤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