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发作。
上头皇帝也押了赌注,更是看到胜负。
要是此时发作,就是自己没理。
无处撒气!
她一鞭子抽在一旁的马儿身上。
那马儿被抽得退后一步,嘶鸣一声,差点踩到一个贵女身上。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贵女们尖叫起来,马儿也被吓到,嘶鸣,乱撞。
人群推搡间,庆阳郡主不知被谁给推倒了。
马蹄哒哒,烟尘滚滚。
看台上,萧暄懒懒地靠在圈椅上,贴身侍卫从台下上来,伏在他的耳旁。
“殿下。属下给庆阳郡主和靖安侯少夫人都添了赌注。少夫人那头多些,果然是少夫人赢了……”
萧暄听到庆阳郡主和靖安少夫人都添了赌注,拧眉透着不悦之色。
“怎么回事?孤不是说只要押一人即可?”
侍卫小心地:“属下倒是想,只是……”
他去时碰到振威王妃身边的嬷嬷守在押注的官员那里,看到他立即叫起来。
他就算是不想押两个也不行呀。
“怎么回事?”看台上忽然有人叫起来。指着下头一圈贵女争执的地方。
皇帝也正巧看过去,问左右:“是谁在争执?”
小太监得了令下去没多久又匆匆回来。
“陛下。是庆阳郡主和靖安侯府少夫人起了争执。庆阳郡主推搡下受伤了……”
小太监前后都未看到,只是恰好在人群外围听到零星,急着回看台上报信,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先回来禀了再说。
靖安侯也随侍在皇帝的身边,听到小太监回来禀报的,后颈起了一层汗,不明白怎么就和自家儿媳妇有关联了。
刚刚他押赌注的时候可特意避开自家儿媳妇,押了旁的女郎赢,就是为了避嫌。
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顾昙还是出了风头。
萧暄听到说下头起了争执,神色越发不悦,没等皇帝吩咐,立即起身:“臣下去看看。”
一边走,一边吩咐:“去带御医过来,虽孤下去看看。”
他冷漠地扫过那个回来报信的小太监,看的那小太监莫名一寒。
顾昙也是不明白怎么忽然间庆阳郡主就受伤了。
也幸好这会没在狩猎场上,否则马儿众多,真要是起了骚乱,马儿乱窜,有可能会被踩伤。
她和碧草面面相觑,都没想到庆阳郡主就会受伤了。
没多会,她竟然看到萧暄过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伤得太过严重,庆阳郡主竟然朝前栽了去,刚好栽倒在萧暄的怀里。
片刻之后,众目睽睽之下,就看到萧暄抱着庆阳郡主穿过人群,往前头搭起来休憩的棚子而去了。
顾昙站在人群外,看着远去的一行人,萧暄抱着受伤的庆阳郡主,临走前倏地抬头和她对望。
跟在一旁提着医箱的太医也跟着停下来,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萧暄。
“殿下……”
对方催促到。
顾昙不动神色地往后退了退,将路空了出来。
萧暄一言不发,黑眸沉沉地扫过,慢慢地往前去。
庆阳郡主受伤了,被人抱去诊治,留下一众贵女。
“刚刚到底是谁推搡的?竟然让庆阳受伤了。”
“她都已经输了,怎么还不放过她。”
顾昙一脸平静地望着众人,起先她并不在意那些人说的是什么。
只是最后,听得竟然有些离谱。
隐隐约约地指向她,意思是她将庆阳郡主给弄伤了。
甚至,这事,闹到了皇帝那里去了。
议事殿内,人满为患。
皇帝坐在上头,神色难辨地看着底下的姑娘们。
振威王妃捏着帕子擦拭着眼泪。
有几个姑娘则是脸色铁青地看着顾昙。
侧殿里,太医正在给庆阳郡主看上。
不知哪里伤了,庆阳郡主哭声一阵盖过一阵,时不时地叫一声“暄哥哥……”
皇帝耐着性子问顾昙:
“方才听说,你明明已经赢了狩猎比赛,何以一言不合地就动手推庆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