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段景曜说的高骞或许在城外寻人,又说:“高骞不在,找高沛来。”
“多谢姐夫,我跟高骞对峙。”段景曜之所以敢告状,就是拿准了高骞不敢说出绑楚昭云的真实意图,且高骞根本料不到他敢将此事闹到陛下面前。
他向来不屑于告状,可眼下告状简单有效不说,最要紧的是能敲打高骞。
毕竟只有千年做贼的,哪有千年防贼的,楚昭云还要在汴京生活,必得叫高骞不敢再轻举妄动。
只要此事在陛下眼前过了一遍,高骞再想害楚昭云,也得掂量掂量。
若是先来的是高沛,那就更有意思了……
如段景曜所料,先来的人是高沛。
且去寻高骞的人回来回话,高骞即不在牙帐,也不在大将军府,而且据皇城司其他提举手下的人说,这两日见到高骞游走于汴京城大街小巷之中,好像在找什么人……
“臣参见陛下。”高沛看见余光看见段景曜狼狈地站在一旁,心中有些惶恐。
他早就不在朝中任职了,也许久未得盛仁帝召见。
今日本以为盛仁帝叫他来是有事吩咐,但一见段景曜的模样,心中猜测可能是要问责于他。
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他怎么可能去为难一个晚辈?
高沛跪在地上,迟迟没有听见盛仁帝开口,心中越来越惶恐,他也不敢抬头看。
直到身子打了抖,他才听见了免礼二字。
又听盛仁帝问他:“高卿私下里可有一处地牢?”
高沛心中一紧,他虽然不算有从龙之功,但也是对盛仁帝十分衷心,在其位谋其职,也从来都是兢兢业业。
这么多年,盛仁帝从来没有过问他的私事。
又想到段景曜是皇城司的人……
“臣、臣……”高沛知道盛仁帝这般问,必定是已经知道了地牢,他也不敢扯谎,如实说道:“臣旧时是有处地牢,已经荒废了不少年了,臣臣也是以前从一户人家手里得了一处屯米粮的院子,才改成了地牢。”
高沛越说越心慌,连忙解释道:“臣绝对没有滥用私刑关押别人,只是、只是有些仇家派来的刺客,臣知道他们也是拿钱办事,不忍杀刺客性命,就把他们关了段时日,臣没有滥用私刑……”
“朕不是要跟你追究前尘往事。”
高沛松了一口气,但转念又绷起了心弦,既不是追究前尘往事,那必定是眼下出了什么事。
可任由他抓心挠肝地想,也没有人给他解惑,盛仁帝接着处理案牍之事,将他晾在了一旁。
他又看向段景曜,这人竟然坐在一侧打起了瞌睡。
整个御书房鸦雀无声,好似只有他一个人心惊胆战地站着。
他将所有跟地牢有牵扯的人和事都想了一遍,最后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他已经很多年不管地牢那里了,只留了俩守卫。
但前几年,高骞问过他能不能用地牢,他当时是同意了。
终于,高沛心里明朗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