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摆手道:“哪里见怪!是我分说不清,引得侄儿娘子误会!犹记得你与陈从善结亲之时,我因故不能到场相祝,故不识得你。此番得见你真人我方才知晓,我那族侄是何等的幸运,竟能娶的你这般良人也!”
div css=&ot;ntentadv&ot; 张如春却垂泪道:“奴家相公前程远大,功名早发,便只奴家这般蒲柳,其何惜耶?!”
这妇人心中明显还是有些个怨气在怀。
二狗只心中苦笑,老子一个还没成亲的,却还要给尔等痴男怨女开解些纠结,若被人知了怕是要笑掉大牙。
但为了定住张如春的情绪,二狗却还是与她开解道:“侄儿娘子却是错怪你家从善相公了。我曾听杨温那厮说,先前杨温为寻冷娘子的下落,一时莽撞昏头,直接落草从了贼,还是陈从善与他出谋划策,定了路子。
然后两个人暗地里相互配合,互为奥援,却才引发众豪杰南安聚义,却兵北向梅岭。
莫看陈从善不曾列席南安聚义群豪,但他等有一番声势,从善侄儿却至少要占得三成功劳。”
只二狗这般一说,直让张如春小娘子露出些笑脸儿,柔柔道:“阿叔可不能这般说,奴家相公是正经的朝廷巡检,世受皇恩,如何敢与贼人有些牵扯耶?!”
张小娘子这话甫一出口,冷娘子便忍不住啐了她一口,笑骂道:“你这无良小婢,刚刚还满怀心怨,这会儿却就翻脸矢口,端的是令人齿冷也!”
几人笑闹几句,二狗却才说起如何营救她等之事宜。
说起来,这申阳洞所在之梅岭,与大宋地界的真正梅岭有着独特的内在关联,却又不是在物质层面上直接联通,须得经过几个网道节点相贯通才可。
这也就意味着,二狗并不能直接偷偷的将人带走,须得击败乃至杀死此间的主人申阳公,才能真正打开网道大门,将所有的被掳妇人救走。
但是,想要对付申阳公,直接使用武力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张娘子等人曾经不止一次的见过,那申阳公赤手撕猛虎,挽臂扼杀蟒蛟,恰如儿戏一般轻松。
其人更有一手凌厉无比的剑术,可御剑出入青冥,矫若龙翔,动如迅雷,恰似剑仙一般。便是千百人间武夫怕也敌不得他一个。
对于众妇人对申阳公的夸赞,二狗自是不会完全相信的。这倒不是妇人们说的谎言,而是她等与二狗的见识不同,双方对超凡事物的认知自然也就有偏差。
或许在一众不曾见识得人间真相的妇人们看来,那申阳公就是一个神仙般的存在;而在二狗看来,那厮可能就是一个稍微强大一些的邪祟之辈,只要找准了窍门,想要除掉申阳公应该不是甚难事。
于是二狗便自问起了那申阳公的一些习性,尤其是许多细节之处,更是他询问的重点。
奈何冷、张、李三位娘子因着洁身自好的缘故,刻意与那申阳公保持距离,故而对他的诸多习性了解并不细致。
故二狗问的多,三人能答的却少。
冷娘子问道:“二狗兄弟,你问得那老猿些细碎之事,却与救出我等有何干系耶?”
二狗正色道:“孙子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按你等所说,那申阳公武力强我许多。我若要除他,便须知其性情禀赋,优擅拙缺,如此才好扬长避短,对症下药。而我所问的这些个细节之处,可能就隐藏着决定此间成败的关键。”
冷娘子几人面面相觑片刻,想着该如何去打探那申阳公的些个底细,冷娘子与张如春多想着是不是该与那老猿虚与蛇委一阵。
而李芸娘却叫道:“俺们等虽不知那老猿的诸多底细,但洞中却有人知晓啊!”
冷娘子蓦然反应过来,惊喜的说道:“芸娘说的可是那些附孽之妇人?!”
李芸娘笑道:“不错!那些人等虽然无有些节义,但也并非一无是处。许多人更多有不甘之意,咱们若于她等中寻些帮手,应该不是甚难事。”
张娘子却有些忧虑道:“那些人等中也有甘心依附老猿的失智无行之妇,若得我等行事不谨,走漏些风声,只怕引起那老猿的警惕。如此可就不妙了。”
冷娘子道:“三年磨难,脱困在即,岂可因噎废食。大不了于她等打问探询之际,我等言语谨慎些,不露些异常,只拿些好语哄她等。唔!到时便我等借言熬磨不住寂苦,想从那老猿,却又担心其凶恶,但问些他禀赋性情,才好定下心思。”
李芸娘拊掌笑道:“这个主意好!有张娘子昨日之事,便我等否认,别个怕也有些心疑。如此直接说来,她等必然十分相信。”
张娘子亦苦笑一下道:“只要能除了那老猿,使奴家回归人间与相公团聚,便是折损些名声也是值得!”
李芸娘气笑道:“你这蠢妇休得卖乖!俺们只损些名声,这陈郎君怕是要死生挣命磋磨无常矣。汝安敢多言耶?!”
张娘子闻言却是大惭,屈膝与二狗行礼道:“阿叔,奴家口不择言!罪该万死矣!唯阿叔冒死,相救我等,实令人敬服。奴家实不知该如何报答阿叔恩情厚义也!”
二狗却笑道:“那老猿作恶,我来除治本就是理所当然。汝等何须言谢,更不用说甚报答恩义!去吧!且细细打探,明日再来相说。记住,你等却无须焦躁,且按耐住心思。待得时机成熟,我必要剪除那厮,救尔等出虎口。”
三人与二狗多说些感谢之语,又各自背了一捆紫云英,便自回那洞府近处。
只这三人回到那处,先把草捆散给鹿群,这鹿是妇人们的肉食来源,她等每隔旬日便会宰杀一头,以作为众妇人的口食。
其间三人又相互商议却该找谁探问。
张如春道:“这些个堕妇当中,与那老猿最贴心的乃是一个唤作金莲的,其人跟随老猿最久,三年前我初被掳来,便是她来劝诱我。那时她便自说来此五年有余,但老猿有些个隐秘,怕是只她最深知无疑。”
冷娘子颔首道:“那金莲确实是个合适的目标。不过咱们也不能只选她一个。正所谓一人计短,多人计长,其他几个老堕妇也不能放过。对了,依着二狗兄弟所言,还有些个结义之豪杰家的妇人也在此间,我等且多联络几个有胆气的,一发使力,如此岂不是更妥当些!”
李芸娘笑道:“冷阿姊此言极是!果不愧多智之名。联络些个豪杰之妇,便由我出面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