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被拆穿的谎言,却也无有丝毫尴尬之色,只笑嘻嘻的说道:“师兄果然明见万里!我在京城却见识得好些对手,别个倒还罢了,唯有那将门高家有个唤作高公纪的,十分难缠。其人在京城当中有将门第一高手之称,师弟我遍观所遇之人,怕是只有师兄勘与他相匹敌也!”
div css=&ot;ntentadv&ot; 陈广能在青年时便将武艺练到绝巅,自然也是个心有猛虎之的好斗之人,只不过以前他大都在迷雾空间与邪祟异魔之流厮杀,于现实世界却少与高手争斗。
近些时日因着曾经的念祗被二狗无意中破坏,却是再不能前往迷雾空间搦战异形,现实中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得好对手,心中的战意早已憋屈的发烫。
他听得高公纪之名,不但不以为惧,反而有种跃跃欲试般的喜意。
只陈广面上却故作迟疑的说道:“这···人家乃是大宋将门第一人,如俺这般粗陋武艺,只怕抵不得他也,这人为何对你紧追不放?”
二狗却把自己与高公纪结怨的始末说得一遍,才笑道:“那厮因着早先辅佐高太后垂帘听政而恶了当今官家,他自想立些功绩以赢取哲宗皇帝的恩赏,显然我就是那个他用来换取富贵的靶子!”
不想陈广却摇头道:“不对!以师弟你对高公纪的描述,这人定不是一个利欲熏心之辈,单凭一个皇帝的喜恶,并不能让他成为你的心腹之患,应该还有别的原因使得那厮视你若刀俎。罢了,到时候遇上那厮一问便知!”
二狗却又与陈广说的些自家的谋算,稍后两人便自作别。
天亮以后,二狗一行人却来到当初与邪魔妖道厮斗过的那座小山口处,此处也是二狗初识宗泽的地方。
说起来因为二狗的乱入,宗泽的命运亦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他的拜师礼终究未能如期完成,反而被朝廷一纸任命文书发往了云贵之地的纯州任通判兼代理知州。
那纯州毗邻泸州和滋州,乃是一等一的穷恶之地,当地多山多壑,内里多桀骜穷苦的山民,经常有暴乱者跳出来造反杀官,如宗泽的前任知州兼通判就是被暴乱的山民杀死的。
当然宗泽的发展那只是后话,二狗等人抵达这小山口处,与早已等在这里的刘堡和刘唐兄弟之后之后,却就分作了两拨。
二狗与李守真、薛道元、李助、焦动、刘堡等人却留在了此处,准备迎击有可能追来的敌人。
而小诗并六位剑姬乘坐着车马在刘唐引领下直往长恒县城,去与陈广家的韩娘子汇合,当她们汇合时,却也是陈广前来支援二狗的时候。
实际上陈广的对手从来不只是高公纪一人,还有一个更隐晦的敌人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
陈广不知道那敌人是谁,但他却能感觉到某些令人心悸的恶意。
可惜沉寂的念祗让他对那恶意只能被动守御,而暂时无有反击的能力。这也是陈广只凭一封信就带着怀孕的妻子前往汴梁城的原因。
在相州他找不到能够真正对付那恶意的帮手,或许韩家的某位老不死的有可能帮得上忙,但陈广可不想欠对方人情。
第一波赶到封丘县城的仍然是佛门的高手,带队的两个阿罗汉都是出身大相国寺,一个叫了缘,号佛引,一个叫了真,号佛见。
大相国寺的阿罗汉不排辈分,命名方式却以一位寺内名僧的名号为样板。
那位僧人就是苏东坡的好友佛印和尚。
佛印俗家姓林,自幼便有神童之名,十来岁便出家为沙弥,法号了元,后其与苏东坡交好,曾以诗词惊艳宋神宗,被赐号“佛印”。
佛印是大相国寺的招牌人物,亦是一位真正的阿罗汉,不折不扣的花和尚,酒色财气样样都粘,可算是活出了和尚界真·标杆。
大相国寺的阿罗汉们但凡果位有所成,基本上都会抛弃本来的法号,而是选择与佛印同款。
比如慧柔和尚若得活着成功进果位阿罗汉,那么他必然会抛弃原本的名号,转而以“了”字开头作名,如了柔啥的,然后再由先行者与他取一个“佛”字开头的号。
除了两位阿罗汉,佛门另外选派的高手,则是由京师中的六座仅次于大相国寺的寺庙一起凑出来的大武僧,他们分别是开福寺的毗陵禅师,开宝寺的慧我和尚,景德寺的六如禅师,报恩寺的慧性和尚,显宁寺的慧风和尚,地涌佛寺的地问禅师。
这六位僧人的实力有高有低,如慧我、慧性、慧风和尚都是大相国寺的关系户,武力在大武僧当中只能算是勉强合格,真正厉害的是毗陵、地问两位禅师,他们两人皆有不弱于已然死去的慧柔的武力。
当然最弱的却是那位六如禅师,这厮所出身的景德寺对过,便是那妓馆遍布的桃花洞。
这几位佛门高手在抵达封丘县城之后,很快就打听到了二狗一行人的去向。
为了能够尽快追捕得对手,两个阿罗汉却吩咐六如禅师与慧我和尚留在县城里,查访些二狗等人的“罪状”。
而他等却与毗陵、地问等高手快马轻骑其追赶目标。
打头赶到小山口的却是了缘和尚与毗陵禅师,而迎击他们的却是二狗和薛道原。
毗陵禅师使用的武器是一对鸳鸯钺,他的对手却是使双剑的薛道原。
薛道原见得这禅师,竟得眼圈一阵发红,舞动双剑便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劈砍。
毗陵禅师貌似支撑不住,却只好不停的往后退避,只没几步便退到了了缘和尚的身侧。
这了缘和尚用的武器却是一杆紫铜降魔杵,鹅蛋粗的降魔杵杆沉重无比,了缘和尚舞动起来却如灯草一般轻松。
二狗不敢吃他的对打,只拿沥泉枪疯狂的快攻,却不曾对了缘造成些许困扰。
这了缘一边抵挡二狗的攻势,一边却注意到了毗陵禅师的颓败之势,心中顿时有些轻蔑于他的名不符实。在了缘看来薛道原的武艺也就那么回事儿,在大武僧当中亦算不得顶尖,却能逼的毗陵禅师不停的败退,显然这禅师的大武僧之名水分颇大。
了缘虽得心中瞧不上毗陵禅师,却也不愿见他这般溃败,故而只把降魔杵一引,却好磕开薛道原追斩的一剑,更将那剑磕飞了去。然后了缘又一转降魔杵,将将格开二狗的攒刺,紧接着一杵照着薛道原的脑门盖去。
这时了缘只听得身后一声暴喝:“小心!”然后可怜的大和尚只觉得背后一凉,紧接着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撕扯将他的后背抓得稀烂,甚至了缘的脊柱骨都被扯裂了。
了缘只来得及回手一杵,却被一对血淋淋的鸳鸯钺给硬生生的抵挡了下来。
了缘终究还是无力的坐倒在地上,神色凄苦的问道:“毗陵师弟,为甚么?”
毗陵禅师提着鸳鸯钺苦笑道:“师兄,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准备打死的小崽子是我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