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没拿稳,还是手滑,下一秒,瓷碗居然直直从乔婳手里脱落下去。
“啪!”
瓷碗摔得四分五裂,鸡汤溅了一地。
乔婳眉头微拧,“不好意思,我没拿稳。”
说着就要下床去捡碎片。
保姆生怕乔婳受伤,赶紧拦着她,“夫人,您别动,我来收拾就好了。”
乔婳手心微微一动,闻言,她缓缓收回腿,重新坐回床上,“那就麻烦你了。”
保姆手脚利落,很快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重新给乔婳端来了一碗鸡汤。
这次乔婳强忍着恶心,配合地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保姆把地上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碎片之后,才端着碗离开。
地下室里只剩下乔婳一个人,她缓缓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块尖锐的碎片,显得若有所思。
顾闻泽接完电话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他回到地下室,乔婳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顾闻泽目光缓和了几分,他上了床,从后面搂住乔婳的腰。
怀里的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却没有挣扎。
这个反应不知道怎么取悦了顾闻泽,他心满意足抱着乔婳,安慰自己,说不定乔婳的病没有那么严重,是心理医生夸大了。
夜深,万籁寂静。
顾闻泽睡梦中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踹了一下,他不悦地皱起眉头,睁开带着困意的眼睛,发现身旁的乔婳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闻泽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昨晚乔婳发呆的墙角,然而那里根本没有乔婳的身影。
这时顾闻泽余光瞥见洗手间里亮着灯。
他掀开被子下床,来到洗手间外面,门没有关紧,昏黄的灯光从里面泄了出来。
透过门缝,顾闻泽看见乔婳蹲在墙角,手里正拿着一块瓷片往手腕上割。
那瞬间顾闻泽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周遭的声音刹那间消失,只能听见他急剧跳动的心跳声。
等他回过神时,已经冲过去从乔婳手里抢走了瓷片,狠狠扔向角落。
乔婳就像个懵懂的小孩似的,怔怔地望着顾闻泽,手臂上有一小道划痕。
白皙的手臂,鲜红的血液,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
顾闻泽的心仿佛被针狠狠戳了一下,他顾不上质问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拦腰抱起乔婳冲出地下室。
这一刻他完全忘了先前说过无论乔婳生病还是受伤都只能在地下室治疗的话。
车子划破夜色飞驰在寂静的马路上,顾闻泽从后视镜里看了乔婳一眼,她低垂着头,好像察觉不到疼痛似的。
其实此时此刻——
乔婳低着头,正疼得龇牙咧嘴,表情都扭曲了。
靠。
疼死她了!